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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志铭背后的悲欢离合

三江都市报 2015-04-04 20:11 大字

清明节是我国传统的扫墓时节,故有“清明时节雨纷纷”之句。今天就和大家摆一摆215年前的这个时候,犍为县发现了一块神秘墓碑的故事——

墓志铭的发现

那是清嘉庆五年(公元1800年)五月,犍为县县南二十五里的清水溪东皇宫住持和尚本华和邻村的老头王魁元发现了一个碑刻,就合伙把他抬回了东皇宫。这块碑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宋夫人贾氏墓志铭》(也叫《王景道妻贾氏墓志铭》)。

嘉庆六年(公元1801年),本华和尚去世了,但到嘉庆十七年(公元1812年)农历二月,王魁元仍然活着,已经是70岁了。这时,华阳人、犍为教谕(县里负责文化教育的官员)蔡汝瑶因为参与编纂县志,去采访古迹时访得这块《王景道妻贾氏墓志铭》时,王魁元恰好因为佛事到了东皇宫,加上本华的徒弟性聪也可以证实,于是蔡汝瑶得以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蔡汝瑶于是在东皇宫新立了一碑,刻《宋夫人贾氏墓志铭》,并作《<宋夫人贾氏墓志铭>书事》,记叙发现碑刻的前后。

背后的悲欢离合

这个贾氏是谁呢?是渭南王景道夫人。

她的墓怎么会到犍为县呢?说来话长。王景道贾夫人世居开封,徙华州渭南。曾祖贾素,康州刺史。祖贾翊,赠建宁军节度使。父贾昌言,内殿承制,母范氏。贾夫人明悟柔惠,知书谨礼,年十七嫁给王景道。王氏是渭南大姓,多田畴,第宅甲于城中,园亭压在渭水上。王家的子弟皆好学,登文武科不绝,而王景道尤其淳厚孝谨,夫人相之,一家和和美美。

然而,因为金人的南侵关中,把平静的生活给打乱了。王家老小由剑门入西蜀,抵达犍为清水溪。

他们为什么会往清水溪逃呢?原来,两宋之交,身为洛阳人的邵伯温听了父亲邵雍去世之前的要求,举家迁于四川(邵伯温的墓在今犍为县城南黄花冲)。邵伯温有3子:邵溥、邵博、邵傅。据碑传,王景道的贾夫人(贾姐)有个妹妹(贾妹)嫁给了南宋的礼部侍郎邵公,封硕人,娶贾姐的王景道和娶贾妹的邵公是连襟(四川土话“挑担”)。“时河南邵公谪官居清水溪”。这个邵公指的就是大哥邵溥。

当王景道夫人一路颠沛流离到了清水溪时,不禁大松一口气:“吾于此归老矣!”此处风景秀丽,又免去了兵荒马乱,因而王景道夫人的语言真是发自肺腑。

邵溥起为宣抚使后,贾姐王景道夫人派女婿苏承祚跟去手下办事,自己独与丈夫王景道、儿子们依靠妹妹即邵溥夫人,不离溪居。邵公召为礼部侍郎,得去朝廷,离开四川之前,回家去带妻子贾妹。贾妹邀姐姐王夫人一同出三峡,而正在此时,夫人在九月壬辰病逝了。享年五十六,其女婿尽力后事,在十月辛酉葬夫人于清水溪罗门滩南岸之山。邵溥与硕人眼睁睁看着坟墓封毕,哭吊其夫、子于墓下,立了墓碑和这块墓志铭,并以其辞为铭:

“家秦川,葬南犍。其万年,安弗迁。”

墓碑仍然在犍为

这块珍贵的墓志铭从犍为县土中出土后,素有人文传统的犍为人知其地为宋贾夫人的墓志铭,就拓了十几本,然后为了保护它,仍然把它埋了,且做了封土,至今不知所踪。同时把文字记录进了嘉庆《犍为县志》。有个叫章纫香的人得此拓本,赠给道光年间的著名金石学家陆增祥的朋友李心陔,然后陆增祥又从李心陔处得之,因而流播于世间。因为《宋夫人贾氏墓志铭》的很高的艺术价值和背后深厚的历史底蕴,它被收入多种拓片选本,包括《北京图书馆藏中国历代石刻拓本汇编》。

一个神秘的墓碑,一段悲怆的历史,让我们在这个清明节品味历史中度过,令人感概,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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