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豚饲养员张八斤 守护天使 ，让“微笑”永驻
每一次的投食情况，张八斤都要认真记录。
张八斤为慕名而来的游客介绍江豚习性。
张八斤为饵料鱼清洗消毒。
张八斤在给江豚喂食。
■ 本报记者 方盼亮 文/图
圆润的脑袋，小小的眼睛，微微上翘的嘴角，总是一副微笑的模样，在铜陵淡水豚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这些被称作“微笑天使”的江豚，总是以其憨态可掬的模样吸引着全国各地的游客慕名而来。只是当人们围拢在江豚身边欢呼拍照的时候，却常常不会注意到，这些江豚其实也在围拢着一个人，那就是每天陪伴在它们身边的饲养员张八斤。
今年56岁的张八斤从2006年便来到保护区，作为一名江豚饲养员和管护员，一年365天，他的每一天几乎都是这样度过的：早晨5时许，天还未亮，鹊江的江面还是一片宁静，住在大通和悦渡口旁的他便早早地起了床，迎着洲上人家零零星星的灯火一路步行来到保护区，测量气温，清洗饵料，定时定量喂养江豚，沿夹江巡逻，记录江豚生活形态……22年间，他没有周末，没有节假日，即使春节期间也是如此。
近日，当记者来到位于郊区大通镇和悦洲上的铜陵淡水豚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时，张八斤早已完成了第一次江豚喂食。江豚摄食日志上也清楚地记录着第一次的喂养情况：喂食时长14分钟，喂食饵料18斤。
“这个季节第一次喂食是在上午7时30分，每天四次，定时定量。”张八斤说着，从冰箱里拎出一桶饵料鱼放到磅秤上，称过重后便开始清洗消毒。饵料鱼都是当天早上送来的新鲜活鱼，但喂食之前都要精挑细选一遍。“大部分是几两重的小鲤鱼、小鲫鱼，太大了小江豚吃不下，容易卡着，身上带刺的鱼更不行，一定要挑出来。”
上午10时，张八斤拎着装满饵料鱼的水桶来到喂食台前时，一群大大小小的江豚已在喂食台前的水面上打转。张八斤抓起一把饵料鱼投进水里，江豚便在江面上雀跃争食。“喂食是定点定时的，到点了它们就会自己游过来。不过这也是自喂食台建成后才开始慢慢训练出来的，之前喂食前都要先用竹竿拍打水面。”张八斤说，江豚在水中的视力很差，并不靠眼睛来辨别物体和方向，而是靠发出的声波及其频率来感知。喂食前用竹竿拍水，产生的声响会被江豚捕捉到，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习惯。
“这头叫小雌，快30岁了，那头小的是2018年5月份出生的，调皮的很。”在外人看来，保护区里生长的11头江豚除了体型大小略有不同之外，其他几乎没有区别，但张八斤能从皮肤颜色的深浅、身体上的斑点等细微差别将它们分辨得清清楚楚，而且对它们的性情了如指掌。
张八斤告诉记者，喂养江豚时要注意控制它们的摄食量，一般每次的投食量在江豚体重的百分之十，保证每一头都能吃饱。“要是有江豚在喂养时间没过来吃，或者没什么食欲，就有可能是病了。”张八斤说，如果有一两头江豚一次没来，可能是上一顿吃饱了，可要是第二次还没来，他的心里就会开始担心，一定要驾船沿保护区水域去寻找，直到发现江豚安然无恙才放心。“喂养江豚这么多年，感觉它们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要是它们生病不舒服，心里哪能踏实得了。”
当水桶里的饵料鱼全部喂完时，张八斤拿起空桶在栏杆上有节奏地敲了三声，这是他给江豚的信号——喂食结束了。原本一直在水里翻滚跳跃的江豚，或摆着尾巴或喷着水满意地向深水区游去。
看着眼前的江豚健康活泼的模样，张八斤满意地收拾好手套、水桶，带起红袖章开始沿夹江巡逻。“有时会有人在夹江里偷偷捕鱼，这无论是对江豚生长还是水域环境都不好，一定要及时制止。“张八斤说，白天巡逻还好，只是晚上可能要辛苦些，都是抹黑驾船沿夹江巡逻，一圈下来三四公里，需要三个多小时，很多时候下半夜都在江上。2012年的一次夜间巡逻，他便发现一头小江豚被偷捕者的渔网缠住，幸亏及时发现解救。
冬季是江豚管护的重要时期，张八斤的工作也变得更加细致。喂食时不仅会投喂一些维生素来提高江豚的免疫力，还要注意水面结冰给江豚带来的安全隐患。“江豚是哺乳动物，每过几十秒就要到水面上来换气，要是水面结冰，很容易造成窒息。”张八斤记得，2008年1月，连续十多天的极寒天气导致夹江全面结冰，最厚的冰层达到3厘米，他和同事一起冒着严寒，连续6天划着小木船，用铁锹等简单工具破冰，遇到木船到不了的地方，便站在刺骨的冰水中继续作业，终于让江豚安然地度过了那个寒冬。
“白鱀豚看不到了，江豚也越来越少，能够朝夕和它们相伴，还能为保护它们做点事，感觉还挺自豪的。”下午4时30分许，当张八斤投喂完当天最后一条饵料鱼，望着饱食后渐渐游去的江豚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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