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 院史回忆录《故宫五十年》出版

故宫五十年》那志良著民主与建设出版社孟秀丽

适逢北京故宫建成600周年之际,一部反映故宫博物院创办发展全景历程的回忆录《故宫五十年》日前在全国上市。《故宫五十年》以1925年故宫博物院建院为开端,再现了故宫博物院50年的动荡岁月,涵盖了故宫文物清点造册、国宝疏散后方、文物出国展览、文物运台等诸多重要历史事件。其中,有关抗战期间百万件国宝在战火中南渡北归、西迁东还的部分经过,更是首次在大陆披露。

《故宫五十年》作者那志良1908年生于北京,17岁便进入故宫工作。彼时,故宫博物院刚刚成立,百废待兴。为赶上在“双十节”开幕,工作人员必须在20天内布置好各个展室。甄别赝品、刷洗、编目、撰写展览卡片,一套流程做完整才能将展品陈列。

到了正式开幕那天,神武门外早早站满了人。九点开门后,人们一拥而入,拥挤不堪。时任博物院常务委员吴瀛记曰:是日万人空巷,咸欲乘此国庆佳节,以一窥此数千年神秘之蕴藏。余适以事入宫略迟,中途车不能行者屡,入门乃与眷属及三数友人,被遮断于坤宁宫东夹道至两小时之久,始得前进。

这份热闹没能维持多久,故宫博物院就迎来了多重危机。1926年3月,博物院理事长李煜瀛与古物馆馆长易培基受段祺瑞政府通缉,被迫离京。随后,“直鲁联军”进京后要求“接收”故宫,迫令博物院腾让。同年,部分满清遗老联合致书国务院,谋溥仪之复宫及恢复优待条件。

在短短两年时间内,故宫博物院历经四次改组,始终处于朝不保夕的状态。直到1928年北伐成功后,才暂时赢得了稳定局面。

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为保护国宝免遭战火毁灭或被日军掠夺,故宫博物院采取文物避敌南迁之策。那志良知道,自己身上肩负着守护文化的使命:“故宫文物是我国数千年来的文化结晶,毁掉一件,就少一件,国亡有复国之日,文化一亡,便永无复国之望了。”

据统计,从1933年3月15日到5月15日两个月时间里,共有19557箱故宫文物分五批运出北京。先到上海,次至南京,后分南、中、北三路运送,最终分别在贵州安顺,四川巴县、乐山和峨眉山等地“避难”达七八年,辗转两万里,历时14年光阴。1945年抗战胜利后进行文物清点时,这1万多箱国宝,几乎无一损毁或遗失,堪称文物史上的奇迹。

近年来,故宫摇身一变成了备受追捧的“网红”,故宫文创成为“国潮标杆”。回想博物院初建时的岌岌可危,正是一代代故宫人的典守才使矗立600年的紫禁城今天重焕光彩。

在《故宫五十年》中,那志良以亲身经历还原了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再现了初代故宫人的精神面貌。除了专注于技艺的工匠精神,故宫人还有一份“守初心,担使命”的追求。恰恰是这些逆行者的负重前行,方成就了今天走向国际的“故宫IP”。在保有匠心之外,牢记历史传承精神才是故宫走向下一个千年的要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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