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口罩一起过年(外二首)
与口罩一起过年,
嘴边的“拜年”被咳得七零八落,
能听明白的只有“保重”。
城市与城市之间打了封条,
雪花、雨滴、落叶都有了籍贯,
一只蚂蚁爬行也有了戒备。
邻里之间门与门隔离,
小区拉起了警戒线,
陌生面孔和外来的口音就此打住。
七大姑八大姨定好的聚餐,
取消了。有丧从简,简到几百字,
从生到死。有喜推迟,无承诺,
或者春暖花开,或者,或者。
街道的冷清比季节的凛冽,
更让人窒息。这是不得已的选择,
也是最有效的选择。
谁也不愿意过年是这个样子,
假期都延长了,在家多待几天,
比出门遇上庚子年的蝙蝠,
安全。上不了前线参战,
就别出来添乱。有人惦记就够了,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武汉,武汉
墙上的日历发炎了,
一页一页脱落。白云裁剪的口罩,
武装了交通、社区和场所的公共呼吸。
武汉病了,一只蝙蝠黑色的阴影,
遮不住大数据的扫描。武汉以外,
其他城市被“输入”的惶恐,
暗淡了鲜红的春联和灯笼。
过年的酒,在朋友圈刷屏的惦记里,
稀释了度数,比矿泉水还清淡。
庚子年正月初一,没有人说拜年,
没有人还能够笑容满面。
所有的表情被牵挂拧成一股力量,
——保卫武汉,保卫家园。
长江一级响应,黄河一级响应,长城一级响应,
众志可以成城,在中国就是王牌。
武汉病了,在武汉的兄弟姊妹,
现在还好吗?还好就隔空说说话,
晒几张图片,腊肉、香肠、烧酒,
显摆就显摆,给沉闷的空气点支爆竹,
荡浊去污。没有降不了的妖,过不去的坎,
我已经备了一壶上好的酒,
为人世间的福寿安康,满上,
等门前的封条撕了,一二三,干!
庚子年正月初五,听风
醒来就想起赵公明,
天还黑黢黢的,窗外奔跑的风声,
从峨眉山下来,那是玄坛的黑虎拉的风。
以前有朋友说听见这风声,
就是数钞票的声音,一年就有好光景。
而今天听的是刀光剑影的喧哗,
赵公明驱雷役电,降妖除魔。
天快亮了,书架上《封神榜》还在深睡眠,
我听见的风不绝于耳,摧枯拉朽。
信这一回,在阳台上做伸展运动,
卸下精神的盔甲,如果遇见了黑虎,
说一声感谢,尽管我彻底的唯物。
我听见的风正在高调地行走,
就喜欢这样的高调,正月初五,
把那些垂头的丧气的恐慌一扫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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