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青莲和武都寻踪李白
□郑光福（成都）
诗仙李白历来是人们崇拜的传奇人物。“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樵夫与耕者，出入画屏中”“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这些佳句奇句，让后人百思不得其解，诗仙的实地灵感由何而来。30多年前我新闻学结业实习采访，曾只身来到江油李白故居寻游。记得那次看到他家距县城不远，站在他家小山坡环顾远方，四面都是大山，在李家山坡见李家四合大院子破旧不堪、山下莲池旁有青草掩埋的孤坟一堆，“李月圆之墓”写在一块木桩上告诉游人，那是李白妹妹之墓，这是李白故居处吗？是的，要不是一间小屋横挂“李白纪念馆”我还真不敢相信呢？我还在此购得的《李白》小册子，珍藏至今。
李白是诗仙、酒仙、游仙，他生长在盛唐时期，经历了三代皇帝，在蜀读书成长至25岁才离川游历祖国各地。他这蜀中走出的游侠，凭口才、诗才、豪气交友，走到哪便开阔眼界学习到哪里，交朋结友到哪里便高谈阔论到哪里，一路诗作讴歌到哪里。42岁时，李白游走到首都长安城，80多岁的贺知章将他推荐给喜好歌舞的唐明皇，唐明皇竟在皇宫筵请他，当面听李白吟诗，摆谈一路游踪见闻。这李白不拘任何小节，见了皇帝也如见平常人一样，想咋说就咋说，他豪迈高论，听得唐明皇和在场的杨贵妃、高力士高高兴兴，不断插问，以至上菜时也不吃上一口。热气腾腾的汤来了，李白只顾摆谈，唐明皇竟忘了身份，还为他吹凉调汤呢，留下了“御手调羹”之美谈。酒足饭饱吟诗作赋，还留下了“贵妃捧砚”之传闻，留下了“力士脱靴”笑谈。这是李白42岁时初入长安城留下的故事，传为千古佳话。
不说李白的诗意如何，就凭他的超凡脱俗的举止，我们后人怎能不到李白故里沾点他的豪气呢！前不久有机会，我再次前往距绵阳城区十余公里的李白故里青莲镇再次踏踪。司机是当地年轻人，也懂得一些李白诗文，一路摆谈，约半个小时便将我们带到李白出生地，青莲古镇。我们先去李白故居，只见李白家已扩有数十余亩，青瓦房屋虽依旧，但新增不少亭楼花径。依山而建“陇西院”几字依旧耀眼，新增的廊房直通山顶，直到新建的太白楼。那太白楼高大宏伟，为这一带最高建筑物，阳光下十分显眼，站在楼顶上，可远眺四处高山大川，山旁新修的太白广场，太白碑林少说也有上百亩大。眼前的李白故里已今非昔比，打造一新，旧貌换新颜了，成为新的旅游景点。我们在太白楼品茶午休后，又前往不远处的青莲古镇古牌坊处留影，寻觅太白踪迹。
按照有关书籍的记载，李白出生有西域和四川两种说法，但几岁起就在四川昌隆县清廉乡（今江油青莲镇）生活，书上说，15岁前，李白在家里读书学剑，20岁后，他开始在蜀境内游览，他在成都登过散花楼，写有《登锦城散花楼》诗，游峨眉时他还写过有名的《峨眉山月歌》。李白自从25岁出蜀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但20多年李白在四川学习成长对他影响太大，是蜀中的山水，乡民，影响和滋润了他的成长，江油青莲镇是他成长的地方，留下了他的足迹。面对青莲古镇这片沃土，我们思绪万千。是的这里培育了伟大的诗人李白。李白走出蜀地后，还有个妹妹叫李月圆，一直生活在四川家乡，直至去世。可惜记载李月圆的历史资料不多，难以寻觅。那座小坟如今依旧小巧，其墓已培修一新，比我35年前见的荒坟大了些，周围垒有了石墙，还增加了石凳石桌子，以及石井等。
青莲镇是一处古地，初为绵州彰明县清廉乡，有李白读书堂，后废为陇西院，盖以太白系出陇西云，院后有太白泉。清廉乡的“廉”是有典故的，源于与贪泉相对的“廉逊水”是“廉洁”之意，不知何时竟演变成“莲”字，也许是古今墓前一直都有一池荷塘而来。荷塘有莲花，李月圆美女遗迹的原因。当我们在李白纪念馆见到清乾隆皇帝珍藏的李白狂书真迹，真迹上有“青莲古镇”乾隆御笔时，顿感是否乾隆皇帝有意改写此“廉”字为“莲”呢。因为皇帝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唐明皇曾把“清城山”改写为“青城山”。
辞别青莲古镇，我们又驱车20多公里游览武都古镇。此镇竟是江油旧县城，上世纪50年代才废弃。一条巨型的引水渠从“涪江六峡”流出的清泉翻滚而来，沿渠道上行，只见一巨大的拦河大坝截断涪江，形成了武都水库，是邓小平同志誉为“第二都江堰”的武引工程，引涪江水直往川中丘陵去润土润物。
大坝上游，便是几十公里长的“六峡”：画屏峡，六龙峡，青天峡，燕云峡，飞瀑峡，芒青峡。我们乘舟在水上逆流而行，背诵李白写蜀中景物之诗篇，那六峡之名，哪一个不是出自李白之句呢？我们得知高峡之清泉水竟能灌溉川中数百万亩田地。其水利万民，其景娱嘉宾，人们水上行舟，观山水画屏，吟李白诗篇，其乐无穷。
（作者系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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