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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川河傍流勇士城

兰州日报 2017-05-31 05:31 大字
苑川河

苑川河,这条被誉为榆中母亲河的水域,从祁连山支脉马啣山起源,由南至北,再至西入黄河,形成了兰州地区一条最大的外流倒淌河。《水经注》记,“苑川水地,有东西二苑城,相去七里,西城即乞伏所都也”。

谈及乞伏,历史的触角又要延伸至东晋十六国时期。1600多年前,北方游牧民族鲜卑族逐渐崛起,以乞伏氏为首的部落联盟迁至苑川,与汉人杂居,势力再次增强,据有苑川、勇士川(苑川东,今甘肃省榆中县部分地区)、牵屯山(今甘肃省平凉市西北)一带,并在勇士川建都,称勇士城。勇士城的建立为鲜卑族的崛起壮大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成为这个少数民族在茫茫的历史长河中标志性的存在,这座包含有无数人鲜血的城郭,风雨飘摇,时光荏苒,如今只是断壁残垣,满眼荒芜。

斗转星移之间,支离的信息,似乎还能隐约窥悉一段纵马驰骋的年月,甚至骑兵压境时的激越。

或是,一个寂静的夜晚,一轮新月嵌于天幕,苑川河的凉意悄然漫上。勇士城的城墙外,一个依墙掩面的女子,窈窕柔美,悲切的哽咽里,缠绵着出征丈夫被夜色渐渐淹没的背影。

初夏清晨,第一缕曙光从东方泛起,勇士城所在的地方、那个叫太平堡的村庄,正从一阵麻雀的啁啾中苏醒,透着灵动和欢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开始他们一天的忙碌。田畴葱郁,农机轰鸣之声不绝于耳。无法想象,这个四处弥散着现代农耕文明的村庄,曾经是一个剽悍的游牧民族的国都所在地。然而,那古朴厚实的古城墙,和至今依稀可见的护城河遗址,却用一种无形而强大的语言,向世人安静地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

自古以来,王朝更替大多会沿用旧城建制,勇士城也不例外。2006至2010年间,勇士城内陆续出土了少量瓷器、瓦当,同时还有一把七星剑和一方“谨封”铜印章。专家鉴定,这些都是宋代文物。其中“谨封”铜印作为军队出师时颁发的印信,担负着记录和传递重要军情的功能,一旦上封,便只能由皇帝亲启,这种作为重要公文的封章,只有朝廷重臣才能掌控。或可推断,勇士城在经历了从西秦至宋代几百年的历史后,被辗转改建为宋代城郭,而且必为军事要地。那么,像“谨封”铜印如此重要的印信,为何会被唐突地遗落在城堡之中呢?

宋代,榆中地区战争频发,宋、金、西夏和吐蕃军队在这片土地上展开了长期的拉锯战。而在原西秦国都基础上建立的这座宋城,很可能就是当时的熙河都大经制司经制使李宪所修筑。熙宁五年(公元1072年),正值王安石为相,用王韶经略西边,收复今临洮县、置熙州,“以熙、河、洮、岷、通远为一路”,史称熙河路。宋熙河路军队隔马啣山与西夏军队对峙,宋军在山南,西夏在山北。元丰四年(公元1081年),宋军五路之师进攻西夏,四路宋军正面进攻,李宪率领熙、秦两州军队为一路,由熙州往北,越过马啣山,到达康古城(今为榆中龛谷峡一带),攻击西夏背面,继而攻克今兰州一带,率军北上,一路披荆斩棘,直入西夏腹地,终因其他四路军队失利,朝廷遂命李宪退军兰州。这枚“谨封”铜印,很可能就是李宪在此驻军时所留,不难想象,铜印在遗落时,一定是遇到了分外紧急的军情。

按理说,当时宋军所投入的兵力十分可观,在榆中境内应留存更多宋城遗址,而今天,榆中境内已被有关学者考证鉴定的宋城遗址却只有一处,明代城堡却不胜枚举,如果进行一次合理的猜想,或者在明朝时期,人们在原宋代城堡的基础上再次修筑了呢?

历史总是留给人无限的遐想,清晰的脉络之间,时刻浮漾着丰富生动的细节,它的每一个拐点,都似乎连接着一股涌动着的暗流。鲜卑族西秦国的政权,只延续了短短46年(公元385—431年),终为夏国所灭。在西秦生与灭的46年动荡中,勇士城作为其第一个国都,共延续了15年之久,榆中这片土地为西秦的南征北战储备和蓄积了强大的力量。这是一个曾经养育过一个族群泣血与浪漫、悲欢与壮烈的家园,也是一段已湮灭在历史烟云中的英雄史诗。

公元428年,西秦从崛起到极盛,已走过了43年的历程,这一年西秦太子暮末继位,改元永弘。暮末一改前王炽盘“多用汉族豪门和俊杰之士”的执政方略,把权力集中到了乞伏氏王族子弟的手中,引起了汉族朝臣的不满,致使西秦王朝内部逐步产生裂痕。三月间,暮末赐死朝中尚书、陇西豪族辛进及其族人共计27人。究其根源,似只因一件小事:当年,辛进曾随前王炽盘游陵宵观,用弹弓追打飞鸟,石子不慎误伤了时为妃子的暮末之母,从此留下伤疤。暮末继位后,一直耿耿于怀,借一小故,报了一石之仇。然而,辛进乃陇西名门,与陇右诸豪族多有故连,因此,暮末的草率行事,使朝臣及一大批名门豪族人心背离,政权从此岌岌可危。后加之北凉及夏国几度侵袭,西秦从此走上了迅速灭亡的道路,终于公元431年覆灭,乞伏暮末及其亲近宗族500余人尽遭杀戮。

半面城墙连接了历史,也连接了那些零落的时光。倚火盘膝的古人,城外欢庆的声音,如同一幅幅画面,在眼前一一展现。半片瓦砾连接了古今,野花浸染着季节,铁蹄铮铮,烽烟模糊,瓮城箭如飞蝗,图腾顷刻褴褛不堪,疯逃的百姓,找不到北门……这个骁勇善战的民族,当他踏上苑川这片土地的那一刻,似乎就再也没有停止过争斗的步伐,46年的国史就是46年的战争史,面对广阔无垠的历史年表,它的存在及兴盛如同昙花一现,但这一现,对于陇右地区经济、文化的发展以及各民族之间的融合,均有极其深远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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