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息兰州筑城开拓者
吞冰化雪出山崖,吐雾喷云显壮怀。八十万年轻荣辱,五千公里重兴衰。
这就是中华民族母亲河——黄河的真实写照。她的伟大就在于:滋润黍谷山川秀,哺育苍生事业开。她的固执就是:穿城秀水东流去,关照兰州送爱来。这就是金城兰州的福气和优势。这还得感谢我们的祖先把城建在这里,让后人们充分享受母亲河的滋养和呵护。
那么,是谁建筑了金城?又是谁让兰州延续至今?
带着诸多疑问,我去西固区金城公园探索答案。在李息将军雕像前寻找渊源:远古的黄土高原,甘旱少雨,满目疮夷;遍地兵燹,民不聊生。为保这块疆土,为护这方生灵,大汉帝国将王权辐射到这里。
据《史记·骠骑列传》记载,兰州筑城始于西汉初期。汉武帝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霍去病奉命出征河西匈奴。是年秋,在返回长安途中,“大行将军李息将城河上”。所谓大行,就是接待宾客的官吏,汉初称为典客,景帝中元六年(公元前144年)改名大行。李息,当时可能是霍去病麾下负责礼宾的军官,元鼎年间晋升为将军。将城,就是筑城。河上,即指靠近黄河的岸上。意思说,由负责礼宾的军官李息主持,在黄河之畔筑起一座城。今人王宗维在《汉代令居塞的地理位置》一文中认为,此城就是后来的金城,地点在今黄河南岸的西固城附近,是西汉政府在兰州一带修筑的第一个要塞。
说金城必说李息,否则怎有金城的存在?李息(生卒年份不详),北地郡郁郅县(今甘肃省庆城县)人,西汉著名将领。李息少年从军,起初侍奉汉景帝刘启。后元三年(公元前143年)正月,汉景帝去世,皇太子刘彻即位,是为汉武帝。汉武帝即位之初,采取和音政策,羁縻匈奴。但匈奴野心不敛,仍派兵四处侵扰,使西汉边疆动荡不安。随着西汉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和军力增强,汉武帝决定举兵反击匈奴。
元光二年(公元前135年)六月,汉武帝任命李息为林官将军,随同御史大夫韩安国率领三十万大军驻守马邑。他们派马邑(今山西省朔州市)人聂翁壹(汉书作聂壹),以献马邑为诱饵,引匈奴单于孤军深入,准备一举歼灭。于是,匈奴单于亲率十多万骑兵越过边境进入汉地。当匈奴单于走到距离马邑一百多里路时,发现原野布满牲畜而不见放牧人员,感觉不对劲,就停止进军。当他们捉住出来巡视的雁门关都尉,才得知汉军的伏兵正在马邑一带张网以待,非常惊慌。于是,立即下令退兵,免遭一场灭顶之灾。匈奴由此发现汉朝正准备以武力与他们相对抗。从此,汉朝与匈奴之间的大规模战争随之开始。
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年)秋天,匈奴侵略辽西郡,杀死了辽西太守。接着侵略渔阳郡、雁门郡,打败都尉,杀掠两千多人(一作三千多人),击败韩安国的军队。汉武帝即派李息和车骑将军卫青分别出兵反击匈奴。李息从代郡出兵,卫青从云中郡出兵,向西共同进攻匈奴,直至高阙(今内蒙古乌拉特后旗和温都尔镇相接的断崖上)。他们攻下河南地区,一直到甘肃陇西,斩获数千匈奴,夺取了几十万头牲畜,将匈奴白羊王和楼烦王逐出汉境。汉廷就将河南地区改设为朔方郡。
元朔五年(公元前124年),卫青率兵三万出朔方郡,时任大行(相当于现在的外交官)的李息与崖头侯张次公领兵出击右北平,掩袭右贤王王庭,右贤王措手不及,仅带几百人仓惶出逃。汉军捕获匈奴一万五千多人,其中包括右贤裨王等三十多人。此役大捷,汉军凯旋,汉武帝任命卫青为大将军;封李息为关内侯,食邑三百户。
当时,李息正统兵在黄河岸边修筑攻防城池,得知匈奴浑邪王密谋归顺汉朝。他立即接待浑邪王派来的使者,随即派人飞驰京师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上报朝廷。汉武帝接报后,即派将军霍去病领兵前往迎接。
元鼎六年(公元前116年),羌人先零、封养、牢俎部落化解
冤仇,结为联盟,会合十多万人马,一同攻打令居、安故,接着包围抱罕(今甘肃省临夏州)。同年十月,汉廷征发陇西、天水、安定骑兵以及京都中尉、河南、河内十万人马。派李息与郎中令徐自为统领这十万人马前往征讨羌人,不久便平定羌人叛乱。战事结束后,朝廷在大抱罕首次设置护羌都尉,派李息持节符领兵镇守。
通过上述战事证明,李息不愧是长期征战疆场的宿将。身为将军,他曾三次追随霍去病、卫青出征,有着丰富的临战经验,经常受到朝廷的委派,多次单独进行重大军事行动。同时,他又是建筑攻防兼顾“固若金汤”金城的开拓功臣。为选择修筑军事要塞的最佳地址,他亲率部下从榆中县往西近百千米的黄河两岸考察、探测,终于选定在西固城筑堡。
据史料记载,西固城古为西部重镇,秦昭王时属陇西郡辖。汉武帝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大将军李息成功在此筑“金城”后,为汉军征战匈奴、羌人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汉昭帝始元六年(公元前85年),置金城县。西晋建兴二年(公元311年),金城县由苑川迁郡治于此,仍领属金城县。隋开皇元年(公元581年),中央政府设兰州总管府,兰州名始称。唐代时,五泉县虽几易其名,城址一直未变。城北仍为黄河河道,因而对防守极为有利。有唐高适《金城北楼》七律诗为证:“北楼西望满晴空,积水连山胜画中。湍上急流声若箭,城头残月势如弓。垂竿已羡蹯溪老,体道犹思塞上翁。为问边庭更何事,至今羌笛怨无穷。”不过,从史志的记载来看,当初城区规模很小,东西只有六百余步,南北也只有三百余步,但因它修筑得非常坚固,所以使用的时间较长。据《新唐书·吐蕃传》说,穆宋长庆元年(公元821年),刘元鼎途经兰州、拉萨和吐蕃会盟时,又看到“故时城郭未堕”的现状,由此可见其多么坚固耐用。
西方建筑学家克·达·莫利说,所有的城市都是疯狂的,然而是华丽的疯狂;所有的城市都是美丽的,然而是冷酷的美丽。城,这种大规模的永久性防御工程的出现,是敌我矛盾达到一定尖锐程度的产物,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历史现象,它标志着原始时代已经过去,文明时代已经到来。
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城池不但丧失了作为防御工程的作用,反而成为影响社会发展的障碍。因此,它的淘汰,也就成为历史的必然。从这个意义上讲,兰州城池的兴废史,也就是兰州的发展史。它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的历史告诉我们:兰州正在遵循历史的轨迹,把握蓬勃生长的时机,在共圆中华振兴梦里华丽转身,向着既定目标奋勇前行。
如今,李息将军的巨型雕像屹立在金城公园里,他面北朝着黄河的方向,似乎沉入苦思冥想中。其所想所思,我们不得而知。但在今年央视播映的记录片《金城兰州·第一集渡口》中,对他的事迹作了简短而精辟的介绍,给观众留下了难以忘怀地印象。同时,明确告诉世人:谁为金城兰州做出贡献,他就是兰州人民永远怀念和膜拜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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