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忆奶奶
□王瑞文
一年一度的清明节就要到了，突然不由自主地想起我的奶奶。
从小到大，我都生长在奶奶的眼皮底下，由奶奶带大的，因此，虽然她离开我二十几年了，他的音容笑貌仍然会时刻闪现在我眼前，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出生在70年代初，那时候，农村土地还没有包产到户，每年到了春天，青黄不接，家里生活困难，奶奶带着我和姑姑们艰难度日。到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家里粮食够吃了。那时大姑姑已经结婚，她家生活条件好，我也到了上学的年龄了。
奶奶希望我快点长大成才，奋斗到城里生活。小学时，每当我放上炕桌写字、读书时，她总是坐在炕沿上笑眯眯地看着我，给我讲老辈子私塾先生是什么样子，那时的书和笔与现在有什么不同，求先生写个春联或地契的有多么难，鼓励我一定要好好读书！虽然有些过去的事我不能身临其境，表现为似懂非懂，但我从她的真实表情中深深体会到寄予的厚望。
奶奶是缠裹脚的小脚老太太，行走不快，她总到10里外的地方赶集，为我买连环画和学习参考资料，那些张仪欺楚、孙膑庞涓的故事提高了我编故事的能力。同时，阅读了大量的课外学习资料，我的学习成绩一年比一年好，以全校第三的成绩考上了初中。
上初中，我住校。奶奶在一次下地干活过程中跌落崖下，摔成重伤，最终无法独立行走，只能借助拐棍。我一周回家一次，每次回家都要带上能够吃上一周的馍馍和酸菜、面粉等。每周星期六晚上，奶奶便拄着拐棍发一大盆面，第二天，她早早地到厨房开始烤锅盔。烤锅盔火候特重要，她怕别人掌握不好火候，从不让我和姑姑们帮忙，自己边翻转着锅里的锅盔，边往灶洞里面添柴火，等到七八个锅盔烤成，她往往灰头土脸，筋疲力尽，站立不稳。星期天下午要返校，她总是拄着棍送我出家门，三番五次叮嘱要吃饱，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学习。我望着已是满头银发的奶奶，忍不住泪湿双眼。
初中的生活一晃而过。我以全县第五的成绩考上了中专，终于圆了奶奶和家人的梦想，奶奶的付出也得到了回报。在我离家去兰州上学时，奶奶说还要等我工作、成家、为我带孩子。我也默默祈祷上苍能够帮助奶奶等到那一天。
往事点点滴滴，虽然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这蕴含着一位善良老人对她的孙辈的厚爱，她用自己的言传身教引导着她的孙辈学会做人，做善良之人，走正路。
我想，如果奶奶在世看到我们现在的光景该是多么欣慰高兴啊，作为她唯一的孙子，我为自己没能更多地孝敬奶奶而遗憾不已，我在心底里也无数次地在呼唤奶奶，能够感知她孙子的这份无尽思念和感恩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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