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偷 粪 □齐山青
粪
□齐山青
世间有偷钱盗物的,也有偷鸡摸狗的,但你听说过有偷粪的吗?你可听说过那视粪如宝,甘愿为此而挨打受辱的吗?没有吧!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事情。我的一位老邻居向我讲述了他的一段偷粪往事。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为了城乡融合,农村每个生产大队(村)都在县城建有一个店,每个生产队(组)派一名社员守店(这在当时算是美差)。守店的任务除了看守店里的财产、接待来县城办事的本队人员外,主要承担分配给本队的四五户城市居民的厕所清理工作,当时叫“垫圈”。我的那位邻居就是曾经被派往县城守店的。那时的县城还很落后,楼房凤毛麟角,城市居民大多住平房,厕所也都是旱厕。每天守店的社员将居民厕所的粪便、炉灰、垃圾一起拉回店里,积到一定数量后,再由生产队派人用马车或驴车拉到乡里当肥料。后来生产队为提高肥的质量以减少运输成本,要求守店人员将细肥(纯粪便)单独积存,称斤记工分。因此,守店人员为了多挣工分,就发生了偷粪便的事情。邻居回忆当时的情形说:“偷,不被这家的主人或垫圈的抓住当然好,若被抓住了,不仅挨打,还要被扣屎盆子。你想,你偷了人家的粪,多记了工分,人家就要少记工分,工分就是年底决算时的钱和粮啊,能不气你吗?尽管如此,还是有人冒着风险,甘愿受辱,继续去偷。”
接着,他讲了自己偷粪的一段亲身经历:“在一个冬天的晚上,夜静更深了,我穿着大棉袄,蹑手蹑脚到别人管理的厕所去偷粪。怕被发现,没敢拿工具。每到一个厕所,就用手将粪便从地上抠下来,揣在棉袄里,由于是冻的,也不觉其臭。跑了两三家,收获不小。这次幸运,没被抓住。可到店里,解开棉袄一看,冻粪竟被捂化了,沾得满怀都是,臭不可闻。”说到这里,他笑道:“你说也是,那时就是为了多挣些工分,多分些口粮啊!”他还说:“我在上世纪70年代初还被队里派到兰州拍过屎饼呢,就是将粪便拍成圆形的饼子,再用火车运回来。”
他感慨道:“改革开放后,实行了土地承包责任制,再没有人专门在县城垫圈积肥了。且大部分城市居民也都住上了楼房。先前,农村那些务弄果园的、种蔬菜的还有人花钱在县城掏过厕所。稍后,变成无偿地掏。再到后来,城乡许多单位的旱厕反过来要掏钱联系人来掏。即使这样,有的人还不愿意干。社会变化真是太快了!”
我被他的情绪与经历深深感染了,细细想来,那个年代发生的偷粪事情较之今天简直不可思议,尤其改革开放后的四十年,社会发展更是翻天覆地,日新月异,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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