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我以为她会说些啥,可她什么也没说,我

白银晚报 2017-07-06 11:20 大字

我以为她会说些啥,可她什么也没说,我静静地等待着,天空变得更澄澈了,阳光的纹理在水波般的空气中徘徊,风也没有一丝了,她们静止在阳光无法顾及的斑影中,可她仍没有要说话的倾向,她像是在凝思,目光中却带着空虚的神色。我不知她在憧憬什么,蓝天依然如故,阳光依然如故,可我不可能再等下去了,我说:“其实……其实我倒是很愿意为你做一点事。”从她那望着我的专注目光,我知道她对我说的话很感兴趣。是的,我想我是可以帮帮她的,我告诉她不要为上学的事犯愁,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会为她汇一笔钱过来。尽管她说不用,可还是充满感激地对我笑了下,我再一次看到了她的笑容,这笑尽管显得有些勉强,有些含蓄,可一样令我心动。

我说:“要的。”

她说:“真不要。”

我说:“一定要的。”

她的眼泪就又下来了,柔弱且有些沙哑的声音告诉我,她已经退学了。

我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要知道你就要毕业了!”

她说:“那已经不重要了。”

我说:“可是,可是……”

她说没有什么可是,她已经这么做了。

我的心无端沉重起来。

回来的路上,看到省政府前的广场上摆满了日机的残骸,原来政府正在举办日机残骸展览,说不清有多少架,残破的银色金属部件在阳光的折射下格外刺眼。我还看到了那蘑菇状的可以在空中漂浮的降落伞,而此时却如一堆毫不起眼的零乱的破布。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种倾诉的愿望,心里总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当然不是针对这些残骸,我又返身去了阿银色的姑妈家。

阿银色很吃惊我又回来了,她双眼微微眨动着,目光中有期待的欣喜。

“瞧,我又回来了。”

“少爷是有什么事吧?”

“我想,我是想……”一到要说正经事的时候我就有些口吃。“瞧,我把要说的话给忘了。”

阿银色表现得很有耐心。

我把脖子上的夜明珠摘下来了,“这个护身符送给你。”我把那颗鹅卵般的珠子放到阿银色的手心里,望着那颗华丽的珠子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我像做完了一件多大的事,内心平静了许多。

“就为了送我这个?”她忧郁的眼睛带着疑问。

“这是寨主送我的护身符,相信它能带给你好运。”

她捧着珠子,目光中露出淡淡的喜悦。

“它可真难看。”

“它是有点难看,那只是它用以迷惑人的表象,你会发现它还有可爱的一面。”

“你见过草珠子吗?”

“草珠子?”

“是的,草珠子。”声音显得欢快。

“那是什么?”

“一种生长在青草上的珠子。”

“青草上也能生出珠子?”

“是啊!”

阿银色说她小的时候很喜欢一种珠子——草珠子。她的样子忽然变得天真起来,她说:“那还是在乡下,奶奶家的屋前房后栽种了许多草珠子。最初只是一丛丛的青草,到了夏天珠子就结出来了,包着嫩绿的汁水。”她问我见过那种草珠子没有?丁点儿大,她伸出小拇指形象地在我面前比喻了一下说:“像一颗颗滚圆的豆子,熟透后,表皮光滑,透着淡蓝色的晕光,把许多珠子穿起来就成了老和尚的佛珠。小姑娘喜欢漂亮,也把它当项链戴,脖子上挂一串草珠子,脸蛋儿臊得红红的,举止一下子忸怩起来,可心里别提有多惬意了。”她的目光中是真挚的流露,是对童趣的怀恋。

我被感染了,草珠子项链,我想在她心里那草珠子项链一定不比夜明珠逊色。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草珠子吗?”

“为什么?”

“因为它是有生命的,你见过别的珠子有生命吗?”

我想我的夜明珠也是有生命的,它生命的呈现不是生长和繁衍,而是对光明执着的追求。我想有一天阿银色会懂这些的!

阿银色的讲述很诱人,可是我得走了,心里装着阿银色的草珠子上路了。

哥哥一直送我出了兰州城,临分别时,我问哥哥什么时候把镜框里的女人,哥哥自称朋友的女人娶回家?

哥哥说:“已经不可能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可能了。”

“那不是哥哥喜欢的女人吗?”

“有些人是注定了只能做朋友的。”

“只怕还不是哥哥真心喜欢的人吧?”

哥哥的情绪突然有些暴躁,说:“那又怎么样,她已经不在了……死了……在日机的轰炸中……”他的情绪突然萎靡下去了。

我的话勾起了哥哥的伤心事,我以为他不会再理我了,但作为军人他依然表现出了他所特有的坚强,他最终还是拥抱了我。我说:“刚才我不是有意的。”他说:“弟弟,替我多孝敬父母。”哥哥的眼睛也红红的,我不知道他这是为谁忧伤,是为我们的分离,还是为死于日机轰炸中的女朋友抑或别的什么原因?但他没有让我看到泪水落下来,在泪水落下来之前他突然转身朝回走了。

我们不得不打马上路了,马已经奔跑起来了,小驼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后悔不迭,他忘了将哥哥房里的半导体收音机和电话带走,确切些说是偷走。

我们已经走出几十里路了,我突然勒住了马的缰绳,调转马头又朝城里奔去。

小驼子不晓得我要做什么,他说:“少爷你要去哪里?你要去哪里呀少爷……”

小驼子也打马追了上来。

两匹飞驰的快马在并不平坦的街道上飞奔,引起了行人的骚乱和恐慌,在旷野中跃马和在城市的街道上跃马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阿银色一定没有想到我再一次返身回来。

她的样子是既惊喜又茫然。

我说:“我,我是说……”我敢肯定这一次是焦急而不是口吃。

我说:“你,你和我……”

我说:“我,我们……”

我愈显得语无伦次了。

但她并没有厌烦,依然显得很有耐心,她的坦然终于鼓励了我,让我能够把下面的话说完。

我说:“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回石化门?”

我的期待在她长时间的静默中幻灭了,她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望着我,慵懒的阳光下,她深褐色瞳仁中的那层忧郁凝滞不动,我的忐忑和焦急被她深邃的眸子定格,且幻灯般鱼贯而过。天空依然是寂静的,这寂静甚至超过了我体内的脉冲。

我说:“好吧,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我翻身上马,并且已经打马离开了,却又听见她说:“我愿意……”

老天,我如果没听错的话,她说她愿意,是的,她的确说她愿意,瞧,微风又带来了她的呼喊:“我愿意!”

31四太太

在骡马市场,我为阿银色挑选了一匹性情温驯的白马。一开始我以为阿银色不会骑马,没想到她对骑马也很在行,她上马时并不需要别人帮衬,她抓住马的缰绳,抬脚踏住马镫,极富弹性地一跃,便上了马背,身姿竟然很矫健,看得我目瞪口呆。这个在城里长大的姑娘,这个文静且泪水多于笑容的姑娘,让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她低头望着我说:“出乎你的预料吧?”那样子竟是有几分得意,她告诉我,她在学校时受过军训,专门学过骑马,还问我要不要和她赛一程?说着话猛抽了坐骑一鞭,霎时山道上扬起一道黄尘。

因为都是骑马,回来的速度比去时快了许多,三天的路程只走了两天,我们的身影一出现在石镇的街头,就有人跑去禀报了,贺家大院的木门启开时的吱扭声像欢快的溪水,灌满了我的耳朵眼儿。

(78)

新闻推荐

“我是党员,看我的” ——嘉峪关路街道党员带头为创城添“风采”

“我是党员我带头,文明创建当先锋”这是嘉峪关路街道每个工作人员的口号。近日,记者走进嘉峪关路街道,了解了党员为创建所做的模范带头作用。80后的徐嘉蔚,是嘉峪关路街道一名基层的工作人员,又是一名...

兰州新闻,弘扬社会正气。除了新闻,我们还传播幸福和美好!因为热爱所以付出,光阴流水,不变的是兰州这个家。

 
相关新闻

新闻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