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其所美 清新可喜
美其所美 清新可喜
巴陇锋
读北大学子牛美春的新书《且行且歌——写给十八岁前的我》，既惊又喜，惊喜于她的博学多思，惊喜于她的文字可喜、风格清新，更惊喜于她在各种文体训练当中传递出的思想见识。
《且行且歌》一书中的作品，长短不一、题材各异，但均能涉笔成趣，有着极强的可读性。举凡生活感受、旅游见闻、求学思忆、亲情描述、青春困惑、思想漫谈，均文笔清丽，想落天外，时有惊喜。从文本体验可见：作者知识储备深厚，思维异常活跃，创作有特点、有新意，更有潜质。
文如其人，一方面作者自小受到良好的家庭熏染和学校教育，阅读面宽，知识广博，志趣高远；另一方面，作者感悟力强，能够将阅读、见闻与写作融会贯通，在文学创作道路上独树一帜。故其诗作散文意向纯正、情志高邈；小说剧作或形象丰美、崇高感人，或离奇诡谲、启迪人生，都是作者“白日梦”使然，是作家“小宇宙爆炸”的外化。
作者所爱者莫过于北方的雪、青葱的草原、辽远的大漠、细雨江南，所喜者莫过于人间至情、脚下黄河，所尚者莫过于大漠敦煌、千古英雄，所惜者莫过于已然逝去的孩提时光、美好童年，所痛者莫过于青春的荒废、成长的阵痛。
《且行且歌》涉猎广泛，展现了丰富多彩的生活，抒写了个人的独特感受。不必说作者感天地于须臾、思古人而服膺，更不必说她能够借助文字言说“小我”“大我”，单是其众体兼备、时有亮点、令人称奇的地方，就要令我们目不暇接了。散文《孩子，你让我好受伤》和小说《怦然心动的感觉》，前者以“夫子自道”式的手法描摹了一位沉迷于网络游戏的学生的母亲，将其“望子成龙、恨铁不成钢”而不得，甚或连正常人的日子也过不上的悲愤、悲悯、绝望活脱脱地刻画出来，感染力强，令人叫绝，具有现实意义；后者以沉静、简约而圆熟的笔墨，描绘出一个十几年如一日围着丈夫儿子转、完全丧失了自我的中年职业女性的可悲形象，如此“全心全意”奉献于家庭的她，不仅没有成为相夫教子的典范，而且足以惯坏丈夫和孩子，具有一定警示意义。
一滴水能映出太阳。从以上分析可见，《且行且歌》尽管题材广泛、手法多样，但它绝非虚无，作者笔触所及，均能以生活的不完美、成长的痛，对庸常生活的抗拒、英雄崇拜为鹄的，以引起关注与疗救。
作者在写作、文体、灵感、创作态度上保持高度热情，如《散文》表露自己的散文观，《感受文字》表现自己对汉语言文字的敏感和嗜好，《灵感娃娃》以意识流小说的形式讲述创作中的灵光一现，可谓作者的经验之谈。《梦》是抽象派小说，但也不啻一篇文论，艺术化解读自己面对梦想与名利的困惑与出路。
作者说：“我珍视文字，我也相信文字珍视我的感情。”“含义”一章的前言中，作者赞同“为生活而艺术”的观点，称“文字应该是有含义的……写作也不该是文字游戏……”正因为有如此见识，作者才能以优美、诙谐的警策语言，时时创造胜境，如《物是·人非》用名言警句起首，以“春夏秋冬”勾连，结构精巧、文笔温情，记录成长的阵痛和喜悦；《只言片语》则哲思连篇；在情景交融的运用上，更是驾轻就熟，即便在长篇叙述文学中也很自觉，如《霍去病传》《大梦敦煌》，均能做到以景抒情、融情于景、情景相生。
有题材、手法、思想等的良好支撑，作者便能自成风格，其创作，不仅能够灵活自如地美其所美，而且能够引导读者美其所美。
（《且行且歌——写给十八岁前的我》，牛美春著，兰州大学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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