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袖梨白向天涯
阳光明媚的初夏,行走在相遇的路上,我终于牵手皋兰什川“世界第一古梨园”。一瓣梨花,绽放在岁月的枝头,用花蕊吟唱灵魂的歌。对望时,有似曾相识的熟悉;倾诉时,有两处闲愁的共鸣;携手时,有共赴此生的决绝。什川的山山水水铸就了它强劲的地脉,梨树茂长的枝枝蔓蔓伸向光阴深处,来年亦或来世,风雨无阻,依旧一袖梨白向天涯。
来到什川梨花广场时,“世界第一古梨园”的烫金大字高高悬挂在石崖上,古梨园的百年厚重敲击我的心坎,是接纳,更像叹息。
在最佳观景点小坪山巅,心被一点点洇湿。远观什川古梨园,蓝天下错落有致的民居,远处的山峦,蜿蜒的黄河,郁郁葱葱的古梨园,它们多像一幅着墨雅致的山水画。走进什川古梨园,一片碧绿,挂果的枝桠在微风中摇曳,虽然我听不懂它们的言语,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我曾是梨园里疯跑过的孩子。童年跳跃在每片叶子上,太爷在梨树下笑逐颜开,三五成群的老农民抽着旱烟,在梨树下边乘凉边谈论一年来收成的多寡,一缕青烟从他们嘴里吐出时,时光也很快安闲下来。收回思绪,什川古梨园里的农家乐一家挨着一家。很多老梨树被围在仿古的院墙内,将自己的枝桠伸向墙外,其实它们也渴望无拘无束地生长。我想到了北宋晏殊的《春思》中“那堪更被明月,隔墙送过秋千影”。农家乐的每棵梨树,多像居住在深宅大院里的女子,它们只能越过院墙看看外面的风景,曾经成片生长,其乐融融的场景也只是记忆里的事了。2005年,皋兰县的有关专家、企业和社会各界人士根据魏氏家谱的记载,在万亩梨园中仔细寻找对比,评选出了两棵树龄达438岁的冬果梨树和软儿梨树,分别将其命名为“树王”“树后”。树王、树后树冠高大开阔,栽植于明嘉靖年间(1577年),树径达4.2米,冠幅约15米,树高有11米,每年的产果量仍维持在2000公斤以上。看着这段史料,我由衷地感到欣慰,这不愧是什川古梨园的活化石,只要它们安然无恙,什川古梨园的传说就会绵延不断;只要它们年年开花结果,老梨农的心就有归宿;只要他们依旧枝繁叶茂,兰州“天把式”就会在梨园里奔走忙碌。
目前,因什川古梨园宜居宜游的特点,有些梨树已经被砍伐。梨园的东面建起的别墅区,密密匝匝地顽居在梨园旁边。别墅,把那些被砍伐的老树的灵魂封存在水泥里,用自己华丽的独舞掩盖远古的呻吟。人类文明的进程里,蕴含着聪明才智,也隐含着被驱逐和湮灭的悲哀。随着时间的推移,古梨园的历史有可能做成为一纸老字,有可能成为口口相传的故事,有可能是老人口中无奈的呓语。看着眼前逐渐缩小的,或者被分割成的一片片梨园,萎缩的不仅仅是梨农的精神,更是中国古梨园非遗文化的风化。
其实,我们低头看到的是自己的脚尖,有尘土,有泥泞;抬头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心境,有蔚蓝,有洁白。我禁不住仰望梨叶遮天蔽日,多想做一位侍弄梨花的园丁,用自己的精心呵护,让这一园精灵盛开得更加淋漓尽致,直到坐果的一刹那,让无边的思念一点点长大,最终相逢在硕果累累的金秋;我多想做一位行走在梨园的诗意女子,用纤纤玉指捡起掉落的所有花瓣,将她们化成颗颗富有灵性的文字,做诗,做词,做歌,一吟便成千古,一唱便能入心,织成岁月里的五彩斑斓;我多想做一位与万亩梨园血脉相系的老农,行走在阡陌小巷,让花瓣亲吻手心的老茧,谱写属于彼此的婉约与豪放,在刀刻般的皱纹里埋下秘密,发酵成酽酽的传说,一代代绵延下去……别样的情愫喷涌,思维里梨花上路,我禁不住轻吟:旷野斜风景愈幽,梨花落雨旅人愁。一树梨白弄风雅,亦娇柔。霜雪满枝摇岁月,风云一季又从头。欲寄语江河淼淼,上红楼。无论我的思想多么喧嚣,现实总会让女人的小情小调不折不扣地着陆,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不知不觉,眼前夜色朦胧,可我心里却亮堂堂的。我的品味、感动、思考串成对什川古梨园的深深情结系在了心上,在初夏的淡然中,追随着刚刚远去的梨花古韵,传唱着属于什川的亘古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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