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风景独好 □苏小心
我的家乡是象州县的一个小镇,坐落于大瑶山脚下,它拥有高端大气的名字——大乐。
小镇是我出生的地方,6岁那年跟随父亲工作的调动而离开,本以为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但年迈的父母选择在此安享晚年,也为我们守住了曾经逝去的乡愁。
中元节前后那几天,听说是夏天的精神发挥得最充分的时候。就是因为相信这样的说法,我才趁机申请了工休,回到小镇,享受夏天的洗礼。
夏天果然好精神,白晃晃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疼。天气不是一般的热,镇上文化中心的流动天气预告牌,天天发出橙色预警,每天的最高温度达38度以上,吓得我白天不敢轻易出门。躲在高耸结实的泥瓦老屋里,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冬暖夏凉,仿佛有一台功能强大的“中央空调”罩着。夜里,让我舒舒服服地拥被而眠,一觉睡到自然醒。这舒适劲是否已让在城市里煎着烤着的你们羡慕到颤抖?
以前,我不觉得家乡的小镇有多美,只是跟大多数人的想象一样,这里的空气更清新罢了。或许与我只是它的匆匆过客,每次回来睡一晚,第二天就要离去有关。
这一次,陪母亲小住几天,让我有了新感觉。
我发现,小镇其实挺耐人寻味的,它恬静缓慢,虽然不会在第一秒抓住你的视线,却耐得住时间细细品味,在你没有察觉的时候,已经惊艳到你。
因少小离家,在这里,几乎没什么人认识我,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套件皱巴巴的大T恤衫就上街闲逛,在小巷穿梭。
但我很快为自己的不修边幅感到汗颜。小镇的人可讲究啦,比如母亲,一天至少换三套衣服,清早出门弄小菜一套,中午换一套清爽的上街买肉买水果,晚上再换一套适合运动的去跳广场舞。整个小镇,人们外出时衣服必定干净得体,尤其是“圩日”,满街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衣着光鲜,大部分人的衣服甚至新崭崭,没有一丝折皱,他们都以一颗饱满的心对待生活,以一种仪式感尊重生活和他人。
在这里,或许没有人会跟你谈人生,但是,每个人都有方向。傍晚,饭后,我会跟着母亲去凉泉洗衣服。凉泉是小镇的骄傲,也是人气最旺的地方。曾经闻名全县的大乐水蕹菜——“青龙过海”就是这泓清泉孕育的。如今,水蕹菜没有了,但这里依旧是大人集中浣衣的胜地,孩子相约游泳的乐园。这里,也成为各类新闻、信息的发布中心和交换地。母亲与大家用壮话交流,只有用壮话特有的幽默才能表达出来的喜感,让人忍俊不禁,洗衣人群中不时传出欢笑声。池中央,嬉戏打闹的孩子张口都是“电影话”,或许他们已经完全不会说小镇的原始语言。在两种语言相互映衬中,我第一次发现,壮语是一种多么美丽的语言,但它若干年后或许会失传,我瞬间怅然若失。我才发现,根的情结,早已融入我的血脉中。
黑格尔说:“存在即合理。”或许,就像历史滚滚向前的车轮,就像小镇的夜晚。
我记忆中小镇的夜晚完全不是这样子的。到处黑漆漆、静悄悄,每天在田间争分夺秒劳作的大人们,直到天黑透才舍得停下手中的活,摸黑回家吃饭,所以小镇的吃饭不叫吃饭,而叫“吃夜”。
如今,华灯初上,热气在消退,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向镇里的文体活动中心广场集合。唱歌,跳舞,打球……每个人都能为自己的爱好找到匹配的坐标,大家不再一味的去土里刨食。精神的富足,生命的质量,成为新的追求。
我放下手机,跟随母亲走进广场舞的世界,这是我平时难得有机会涉足的天地。
舞场里怎么净是些老太太呢?原来,镇里下个月要举办中秋晚会,年轻人都排练去了。伴随音乐的鼓点,踢腿、扭腰、转身,虽然老人们的动作不是十分标准,但那种认真劲,足可以感染我。我突然非常羡慕她们,与世无争,用力生活,岁月静好。
旁边的篮球场,是年轻人的世界;那边的游乐场,是孩子们的乐园;而与健身小广场连在一块的大树下,则是露天卡拉OK厅。一台不知哪家淘汰的14吋彩电,两个大喇叭,极其简陋朴素的石桌、石凳,音乐发烧友自娱自乐陶醉其中,震天的歌声在广场上空飘荡。奇怪,平时好静的我此时并不讨厌这样高分贝的“噪音”,反而有一点点喜欢,它让小镇充满了生机活力。我加入发烧友队伍,“吼”了两首,不一样的感觉令人血脉贲张。
季羡林先生说,每个人都有个故乡,人人的故乡,都有个月亮,人人都要爱自己故乡的月亮。
我抬头寻找月亮,只见满天星辉。天上,有颗硕大的星星,正对着我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她一定也温柔地喜爱着这地上的人间吧!
伴着音乐,我让自己的思想像野马一样飞跑,爱到哪里,就到哪里,像小镇一样,拥有强劲的生命力和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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