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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岁老人潘三妹的一生

来宾日报 2017-07-25 03:58 大字

潘三妹 潘三妹和部分儿孙们合影。 年节时潘三妹在包粽子。 潘三妹(左三)和儿孙媳合影,左起二儿子雷界英,三女儿雷汉英,小女雷仁妹,儿媳,大孙雷新中。

A.山水美 民谣传

仙人骑马在白沙,犀牛望日在长塘。

美女梳妆六庙背,七星伴月在灵居。

此民谣中的六庙、白沙、长塘、灵居为武宣县东乡镇长塘村民委的四个村名,是当地先人根据四村屯的山形地貌智慧概括描述而流传下来的“千古名句”。

白沙村是一个普通的小山村,距县城25公里。村后就是当地有名的海拔800余米的龙殿山,这里奇峰矗天,壁立千仞,绵延秀美的连峰酷似仙人骑马,故曰:仙人骑马在白沙。与白沙村接壤相邻的是长塘村,村前有个长长的鱼塘(上世纪50年代已建成长塘水库),而村庄地处一座形似犀牛偃卧的坡地,故曰:犀牛望日在长塘;与白沙村对面相望的是六庙村,村背山脉列阵中一座俊峰凸起,人称“美女峰”,每当晨曦初照,那俊俏的山峰就像少女点上胭脂的面颊,酡红的朝阳就像一块熠熠生辉的铜镜,晕出一圈如梦似幻的金光,清澈明丽的溪流层层跌落在山隙与低谷之中,水花飞溅,带着来自山巅上清新的气息,奔向原野。此时的大山,像是一位豆蔻少女临溪对镜,长发乍甩,水珠晶莹,故曰:美女梳妆六庙脊。至于“七星伴月在灵居”则是灵居村边分布八座高矮不一的丘陵。

美女峰是龟头山的一座主峰,与东面的龙殿山拉开一个巨大的豁口,其中平路通往桂平,两边嵯峨的山势拔地而起,屹立在苍莽群山之首,樵歌一曲,众山皆响;松云满目,沟壑争流。每个对自然怀有好奇敬畏之心的人,对此都怀着无限的神往。峰峦东向毫无遮挡地迎接每个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缥缈的云雾山麓深谷幽涧,像一幅神秘的面纱。黛绿的植被覆盖山野,谷地云蒸霞蔚。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先民用神话传说勾勒着他们看到的大千世界,那些传说至今仍在高山低谷间随风传颂,如一首古老醉人的歌谣。让人感受到先祖们智慧的光辉。这些美丽的传说与故事,附着于山水之间,平添许多生气。多少年来,生活在这里的村民一直过着传统的农业生活,春种秋收,夏忙冬藏,“醒来闻鸟语,入梦伴虫鸣”,在岁月长河中生生不息。

B.未成年 嫁人妇

六庙村不算大,依坡而建的村落错落在龟头山麓,村口有一棵百年古榕参天而立,为村人遮风挡雨。古榕树边有一农户,住着一位名叫潘三妹的老太太。据悉,老太太生于1913年,是武宣县东乡镇目前最高龄的老人之一。如今,她已是五世同堂,有后人110多人。其中,二儿子雷界英84岁,老三雷汉英70岁,小女雷仁妹66岁,大孙仔雷新中68岁。

潘三妹老人满面沧桑,慈颜依旧。这是老人给人的第一印象。我们来看一看,经历沧桑岁月的潘三妹有着哪些故事呢?

104年前,一个女婴的啼哭,打破姜村一户潘家人的宁静。家里不多的粗谷杂粮、屋顶稀薄的炊烟还来不及把女婴养育成年,14岁的潘三妹便因生活所迫坐上一顶褪色的花轿,随着稀稀拉拉的送亲队伍被抬到丈夫雷鹤营的家里。

在潘三妹家后面的一间老祖屋的门上,至今悬挂着一块牌匾,上刻:钦命两江总督部堂周为字样,正文“进士”两大字间有“成均”二字,落款为:“宣統元年孟冬月雷远飏立”。据了解,“成均进士”乃清代进入国子监(国立最高学府)读书之人,类似今天被保送上清华北大深造的人。

雷远飏是潘三妹的家公,当年在外为官,曾汇些银两回来为雷鹤营操办婚事,家人从中匀了一些银子用来修整村里的水井路,被人所称道。

雷鹤营有个兄弟叫雷鹤亭,早年参加北伐战争,抗日战争爆发后,他在张发奎部任正营副团长,转战南北,此后,一年又一年,雷鹤亭却始终杳无音信。

C.生活难 同劳作

俗话说:“柴米夫妻,酒肉朋友。”山村没有太多的诗情画意,只有干不完的农活和挣不足的口粮。为生计,婚后不久,丈夫雷鹤营筹工建了一个水碾,为村人打米,每碾100斤谷子可得1斤大米的报酬。碾米可是个苦力活,水足水少都得日夜不停地加班,有时,雷鹤营回家累得连楼梯都上不了,只好用双手爬着上楼,真是辛苦极了。那时,谷子是先磨后碾,而一墩新打的泥木结构的磨盘仅能磨得六七天就要重新再打。为避免磨盘上的碎泥掉入大米,每次要请根寨村的师傅来打制,潘三妹都特意备下鸡蛋、黄豆和油豆腐之类的菜肴招待客人。

“北闪西南风,东闪雨蒙蒙,南闪刮大风,西闪太阳红。”这是当地一句农业生产天气民谚。大生产时期,雷鹤营是队里的看水员,扛把铲子下田垌,看自轻松其实是累活。下雨时,田皆有水,看水员可做私活,若是天早缺水,则要连续通宵达旦守护水路,以防被人截水或流失,“有收无收在于水”一语道出看水员责任重大。

而潘三妹则跟村里的其他妇女在队里做插秧的活。插秧是最辛苦的活儿,抢种时节,需要整天的泡在田里弯腰插秧苗,一天接着一天,常常让她腰酸背疼到睡不着觉,脚趾也因长期泡在田里,出现溃裂。

D.互陪伴 最幸福

“天高日正晌,遍地黄金浪。挥汗如热雨,农夫收割忙。”在农村,种禾割稻,是祖祖辈辈一成不变的传统收割方式。人们为抢收成熟的稻子,常常是起早贪黑。在田里收完禾稻后立即拉到晒场上晒干,然后连夜吆喝着牲口拉着石滚压场脱粒,在晒干谷粒,风净归仓。

潘三妹是一个停不下来的“旋转陀螺”。她除开上好生产队的工外,每年冬季,她还要将自种棉花脱籽纺纱,织成铜钱厚的土布。在新年前给孩子制新衣、做新鞋。在孙辈的印象中,每天半夜里她在灯下缝缝补补的身影,是印象中最深刻的一幕。

农闲时,老汉雷鹤营喜欢待客,老太太潘三妹就在一旁递烟泡茶,吃饭时虽然仅有鸡蛋煮面条,但两老会互相推让夹菜,只望对方多吃点。吃过饭后,偶尔会聊聊天。儿孙送来水果两人一起吃,有说有笑的。老太太说,“我们夫妻一场,平时互相照顾”生活虽然很简单,但两人关系一直很甜蜜,这是最幸福的事。

夫妻,就像坐上生命列车的同行者,会有相遇时的意外惊喜,也会有离别时的黯然神伤。上世纪70年代初,丈夫雷鹤营因病离世。新千年后,她的儿子老大、老三也相继去世……对于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一种最大的伤痛,许多人都以为她会撑不过去,然而,最终她还是挺了过来,并且变得更加豁达乐观。

E.晚年至 子孙孝

花开花落,几度春秋。潘三妹健康长寿。孙辈更是孝顺有加。每年除给潘三妹办好生日寿宴之外,每到年节假日,也会返回家里,陪她聊聊天,嘘寒问暖;有在外地工作不能回来的,就会往家里寄钱。对此,潘三妹表示没有白疼这些后辈,个个都是懂事的孩子。而且,她并不在乎后人送来什么,只要他们常回来看她,她就很开心。看着自己的血脉一代代地传下去,让她十分满足。

她的儿孙告诉笔者,老太太很喜欢小孩子。以前,每当谁家生孩子,她总会拎个小封包或是几套小衣服前往探望。有时碰上小孩,她也会从自己那灰色的衣袋里,掏出一两颗硬糖给孩子吃。

老太太性格开朗,与左邻右舍关系融洽,村上婶娘妯娌都乐得与她聊天,或听她讲古,她家门前十余米的地方有棵百年古榕,村人习惯在此与她闲聊家常农事。她不但幽默还爱开玩笑,她曾对孙辈说,小时候听闺密说,结婚是人生头等大事,但我还未弄明白,父母讲一句就上轿了,不知男方啥模样。我五官端正,人人都说我漂亮,其实我也觉得自己蛮靓的,但怎么就嫁给你们这个矮阿公了呢?以后,你们的仔女中都会有一个矮的。

潘三妹不识字,深知文化的重要。玄孙辈们考上大学,她总会从儿孙给的封包里拿出一些钱分给他们,一视同仁,不会重给也不会漏发。让他们买点书或学习用品,希望他们将来都有出息。

F.好生活 谢党恩

2016年农历六月的山村,正是水稻扬花灌浆时节,田里蛙声一片。27日上午,潘三妹家的院门前鞭炮齐鸣,分外热闹。原来,这天是老太太潘三妹103岁的农历生日。只见,厅堂上放着一块大大的生日蛋糕,老寿星潘三妹穿着枣红衣服,端坐厅堂,墙上挂着一幅大大的寿字。孙儿孙女正在向老人躹躬,高声说着祝寿词,送上美好祝愿,老太太微笑着点头回应,接受后人对她的祝福,满脸洋溢着吉祥的喜庆。

作为一个经历过战乱不断的民国时期,见证了新中国成立与振兴的百岁老人,老太太对党和国家怀有深厚的感情。她常说,“我能活到100多岁,关键是党的政策好。现在,我每个月还能领到国家发给的300元百岁老人高龄津贴。我是托新社会的福,托共产党的福。她表示晚辈们都很照顾她。而今,她每餐一碗饭一两酒,从来只吃七分饱。她对自己的形象也有要求,她说,以前没有享受过,现在生活好了,穿的也不能太随便。从老人满足悠闲的表情里,透露出她一生的坦然以及晚年生活的充实。□特约摄影记者 蓝炳培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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