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温柔了金秀的夜 □伊曼菲
孟村,是赞英孩提时的居所,位于金秀瑶族自治县罗汉山脚,与莲花山遥遥相对。孟村民风纯朴,有涧溪流过,清凉如泉。而今,在孟村村口,涧溪依旧,曾经的泥墙土瓦却变成了一幢幢混泥土钢筋小洋楼。
赞英,是我交往30来年的女友,她齐肩秀发,从医,去过法国留学,任过科室主任,也做过法医鉴定,现居桂林。
少时,赞英与我有几分相似也有几分差异。在班上,我俩并不出众,娇小玲珑,却不擅言辞。热闹的人群中,我俩就眼睛看,侧耳听。不同的是,她文静聪明,严谨理性。我独立感性,执着浪漫。就如她所说,十五月圆夜,我俩同地同时望月,文科生的我,想的可能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人有悲欢离和,月有阴晴圆缺”。而她,所见所思就是一个圆圆的月亮。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金秀县中周边的山林,荒草满坡,间杂弯曲的小径,极大满足了天性好玩又好奇的我们。
记忆里第一次就近爬山,是在初二。在山上我们可看到更多陶冶性情的自然风景。除了小小草坪,登高望远,可见自东南向西北穿城而过的小河及金秀的全貌。山城,瓦厂村和狼旁山电站缄默相依,一条延伸山外的公路,寂然无声。她介绍与我,往西距县城不远就是罗汉山,山脚有她每日劳作的双亲,有她年幼尚未上学的弟弟。末了,她话峰一转,告知我她有个姐姐叫群英,长得清秀伶俐,在柳州地区民族高中读书,考取了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
当时听毕,我肃然起敬,对未曾谋面的姐姐,对未曾谋面的柳州。人与城都神圣如北京,令我向往。
初三新增化学,班上盛行“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她有了新设想,立誓要和我学好数理化,基于数学需要计算的太多,我们决定晚学时间只复习理化课本。此后,每天晚学后,顺着马路往西走,绕过山路往山爬,至小草坪处,环看周边风景,偶有彩虹掠过,一番赤橙黄绿青蓝紫,惊喜坐下,回归物理定律、化学分子与公式,她说我听,她问我答。累了,就聊记忆方法,聊作文,聊理想目标,聊她姐姐读书的点滴过往。
可我未能如她心愿学好数理化。上了高中又对英语情有独钟,未溶入化学分子,钻的是英语,后来还做了英语老师,教中国学生学外语。而她和她姐姐漂洋过海求学,学成以后,回归祖国,立足本职。她在桂林医学院附院,带领学生每日为患者减轻身心疾苦,为病人排忧解难。她姐姐则在北京师范大学,向来自世界各国留学生传播国学经典,传承中华传统文明文化。金秀人称她和姐姐俩,是金秀飞出去的一对“金凤凰”。
某日闲聊,我说,金秀隔着山与水的距离,时常想起年少,想到未来。赞英说,怀念养育她的金秀土地,怀念属于我们过往的山山水水。
前年,与赞英驱车前往金秀,执意找寻曾游读的山林,终未果。金秀,昔日我们游读的地方,不高不矮的山地早已夷为平地,石渣铺就的公路,县城内的马路变成了柏油路,低矮的民房被楼群取代。临街店铺门前,齐刷刷被修剪如雕的红素梅花坛,雄如卫士,坐如莲钟。闲雅的田米格宾馆,几分精致,楼兰式的木梯及栏杆。玻璃厨窗花篮的吊兰与绿萝,长势繁茂。古色古香的木桌,长凳以及兰花草盆景,悠悠地诉与过往者归隐情怀,热血在我们胸间沸腾。驻足田米格门前良久,入了宾馆大厅,抚摸木桌茶椅,感知古色清香,再看柜子里的藏书,俨然如引路的师者。我深知,关于金秀,少年留存于记忆里旧时的光景远去。欣慰的是,餐饮,酒店,楼屋民房,都延续了民族风情建筑,整齐划一,还携带着书卷的气息。
是夜,漫步金秀,我们听风听河,听莲灯细语,听人声车流。望沿河两旁,星光点点,火树银灯。城门边上,民族大团结公园幽远如松岗,长满青草的金秀河床,瓦厂村前唯一的木板桥一去不复返。时代变迁,金秀有了更多新的石孔桥。瓦厂,金山,秀水,功德……一一掠过眸前。
耳边,素珍表妹娓娓道来:随着金秀旅游业发展,罗汉山脚下的孟村变成了旅游民俗村。每逢节假日,游客骆驿不绝。上刀山、下火海,踩犁头、吞竹筷,长桌宴、敬酒、祝酒、背新娘,主客同欢,歌舞升平。听表妹导游般述说,我们相视一笑。抬头凝望山城夜空,深深吸一口天然的氧,念旧日今时交织的时光,如一米流苏折射的七彩斑斓。璀璨,温柔了整个金秀的夜。原来,时光长成了蝴蝶,一只飞向光明,一只飞往黑夜,缤纷了瑶城,一年四季。
金秀,阑珊处,景象万千。山长水远,女友赞英与我,安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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