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里的风景
图为亲密如姐妹的刘剑玲（右）和邱丽在一起。（旧照翻拍）
□赖建辉 文∕图
我给剑玲她们拍照是在1998年。一晃就过了20个年头。
那时我们一起参加柳州地区党委机关报社在金秀瑶族自治县林海山庄举办的一次笔会。林海山庄在绵绵群山中，那里应该是林场的老场部吧，抑或是过山瑶居住过的旧村落，被投资商改建成了度假山庄。在上世纪90年代，旅游业中“山庄”一词出现那么早，说明瑶山与外界较早就有了开放往来。
都市的大巴车摇摇晃晃开进大瑶山这个山庄。对于长年生活在钢筋水泥构筑的城市里，整日忙碌在车水马龙的街区的作家们，眼前的木楼、茅屋、小溪……全新的优美环境，都让人感到十分惬意。
在这么美的地方，拍照留影是少不了的事。
笔会期间的那个中午，张玉清大姐在竹篱边喊了我一声，“赖建辉，我们是老乡呢！”经她介绍，我才知道张姐老家是中渡古镇的，与我同在一个县，当然算老乡。在老乡的信任和热情招呼下，我开始用我的“凤凰303”胶片机帮老乡拍照。拍着拍着，也许张姐觉得一个人独占大瑶山美景太过奢侈，她又回宾馆喊来了桂中日报副刊编辑蒋静和柳工报的美女编辑刘剑玲，还喊来了金秀县委宣传部年轻漂亮的邱丽姑娘，几个人要穿瑶族服装拍照。这架势，让我有些诚惶诚恐起来。一是我初学摄影，拍照的实践经验不足，二是女作家、女编辑们见多识广，对摄影应该有独到眼光，帮她们拍照我底气不足。还可以有第三、第四条理由……也许她们看出我不自信，就鼓励我说随便帮拍一些，能体现“到此一游”即可。
我兴奋起来。我还没得拍过穿少数民族服装的人文照片，这里有正宗瑶妹邱丽，在她鼓捣下，张姐、剑玲和蒋静老师也像真瑶妹一样招徕满身柔和的山风。我有些忘乎所以了，心里想，最好是参加会议的其他影友不要发现我们在拍照，我想一个人独占这个片场。邱丽拿来的瑶族服饰足够漂亮，我佩服她竟有那么多美美服装！我一次次地按下快门，定格她们穿着瑶族服饰散发出的青春美丽。她们互相为对方整理服饰、头饰，那些亲密的瞬间，也被我作为摄影创作的细节记录在镜头里……
帮美女们拍照，一般人都认为比较麻烦，比较折腾。但我没有遇到麻烦，更没有感觉折腾。我认为不一定要等到她们选定站位、摆好姿势、装出微笑才按动快门，摄影创作是要抓拍到人像与环境最和谐的瞬间。张姐、剑玲、邱丽和蒋静老师对我的拍摄一点都不挑剔。我感觉张姐、剑玲、邱丽和蒋静老师是多么和善谦虚，令人从心里尊重。摄影有缘，我一边帮她们拍摄，一边想着我的镜头是有缘的，心里更想着这次拍摄要出作品了。
用胶片机拍摄，并不像现在使用数码相机，可以调片子看效果，拍不好就重来。胶片相机按下快门后只能等胶卷冲洗出来才能从底片看到拍摄的画面情况。因此，使用胶片机是最锻炼摄影者的。
2017年12月的一天。在一个近200人的微信群里，一位署名“刘”的群友给我发来帖子：“@赖建辉，你是不是对摄影很发烧呀？”我忽然觉得这位唐突的“刘”@我的帖子很有意思，复帖问“你是谁？”才知道“刘”是刘剑玲，是20年前那位我帮她拍过照的刘剑玲！
我问剑玲，20年前那次拍照后就没有了联系，你到底对我那次拍照满意还是不满意？20年后你不问就不问，一问竟是这样地问我。是不是那个初学摄影发烧友，一直在你心里没有删除？那我要感谢你没有忘记那位发烧友，不管他摄影进步还是不进步，他能在你记忆中永远是一位发烧友就好！刘剑玲对我的印象实际上是模糊的，但她对我的那些疑问，竟然能够包容20年，这句话现在才问出来，这样的包容太令人感动！我想，此刻我应该坦白告诉她，而今我已白发苍苍，对摄影发烧不起了！
我感谢张姐、剑玲、邱丽和蒋静老师曾经包容我那么差的摄影水平，她们曾经成为我镜头里的风景，我祝她们像当年被我定格下的青春靓丽风景一样，心不老、容颜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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