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止之中那缕飘动 读汪涛诗集《飘动与静止》后
[摘要]——读汪涛诗集《飘动与静止》后
□麦笛
愚以为,诗人之所以称为“诗人”,侧重点在“人”。有些人自带诗意,待人“真”,为人“善”,人性“美”,他不写诗也是诗人;有的人使尽浑身解数,甚至不惜偷、剽、窃、套、贿、改,最终还是成不了诗人,最多算是诗写者。
汪涛就是那种自带诗意的人。
诗人汪涛,五行缺水,故名字丰盈;花甲将近,却不油腻臃肿,其形清癯,其目如炬;其人嫉恶如仇,沉稳仗义;其文意正像美,韵味悠长。总之,为人为文都低调冷峻,静水深流。飘动与静止皆恪守底线,心存敬畏。因为他“知道你在我胸膛里/敲着木鱼/所以,将衣衫洗了又洗”(《最小的寺庙》)
罗曼·罗兰说过:“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汪涛诗歌中的静止是历经波涛汹涌之后的“静”,是一种宁静之美。“一只鹰静止在长空里/山顶的雪静止在阳光里/几只羊静止在斜坡上”, 静止的背后是对人性的深度关切。“因为诵经声是静止的/我静止在离寺庙九米远/若一件闲置的法器” (《静止》);同时,“静止”也是对灵魂的自我拷问。“想到一些死去的人仿佛是/替我去死的,就感到羞愧/想到我活着是替一些人在/活着的,我更加感到羞愧”(《 羞愧》)。羞愧是人间越来越少见的珍品。
汪涛诗歌中的“静止”,是一种悲壮而又峻峭的英雄主义。
岩石上的血迹
崖壁上,鹿,或像鹿的马
奔跑着。那些长得像符号的人儿
也奔跑着。还有叫不上的
没有腿,也在奔跑
生怕慢了,那个古旧的神话一俟结束
就再也回不去石头里
看得出,它们十分用力,留下这些血迹
说到血迹时你纠正我:这些颜色
是一种矿物质。我当然知道是矿物质
我说的正是矿物质的血
是的,“静水”方得“深流”。汪涛诗歌中的思辨与诘问支撑起了汪涛诗歌独特的思想力。为此,他曾静伏《鸣沙》之间寻找自己:
敦煌/鸣沙
一粒粒修者,一张张干净如洗的脸上,
唯有实现夙愿后才有的平和与释然。
当风吹拂,会听见他们
简单的问候。“之前我是狮子。”
“过去我是蚂蚁。”“早年为屠。”
“教私塾的。”“老家山西洪洞。”
“来自湖北麻城。”我静伏其间,
等身边谁问我问题。如若问
因何来此,我就答,找我自己。
反思需要决心、毅力,乃至义无反顾。当下诗坛(似乎当不起一个“坛”字了),伪写实主义泛滥,会分行就能当诗人。汪涛却固执地坚守了自己的诗歌底线。因为他相信“真正的诗人瞧不起鄙俗的辞藻与拘泥的写实主义”(罗曼·罗兰《约翰·克利斯多夫》),依然选择了“陶钧文思,贵在虚静,疏瀹五藏,澡雪精神。”引领自己和他人的精神向上趋善。
飘动
房前的经幡飘动着。白塔和寺庙的经幡
飘动着。玛尼堆的经幡雪山上的经幡
飘动着。凡所见之经幡
一刻不停地,飘动着
它们有共同的担忧,害怕因为自己的停顿
那风,就停了下来
所以,他不能停下来,必须迎上去,“我自一本书中迎了上去。我认识/去图书馆的路”(《博尔赫斯的客人》)。他是自己的理想世界的堂吉诃德,他的《意愿》就是舞动灵性的文字,为同类寻道,为文脉守灵:
“我试着在窟壁结跏趺坐,
替下你。
我佛慈悲,有不尽之事等你呢。
可沧海以远,可流水以穷
唯虫鸣不悲,唯月明清辉。
我真的愿意这么坐着。
直到第一千零一年那个午后,
一个目光纯粹,和我当年一样,
揣着一粒忐忑之心的人
来到洞窟……”
直到遇见梦想中的《白先生》“它的白衫从不会脏,且与我们/保持着恰好一个先生的距离”。这就是他终其一生的追求:
“最终,将血肉和骨殖交付大地的大/最终,将灵魂安放天空的空//所谓一生,就是将灵魂与肉体慢慢分开”(《所谓一生》)。
可以这么说,无论汪涛肉体的“静止”还是灵魂的“飘动”,皆因其“静水深流”方呈现出汪涛之气,这是一个成熟诗人的标志,这种标志是难能可贵的。也可以这么说,汪涛是被浓雾遮蔽了的诗人,我们有理由相信,他的诗歌如他的名字,水润万物,不计其功;涛起汪洋,熠熠其莹。
“还没有炉火纯青 / 所以你浮想联翩”(《蒲团》)车前子如是说,他还说“写作,无非是追求宁静的一种方式,去浮气、骄气、俗气、火气,又不心灰意懒。耐得住寂寞呵,但又不能、不敢松懈。”与诸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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