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平生志业首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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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赋
项楚是著名的敦煌学家、语言学家、文献学家、文学史家和佛教学家。他熟谙四部典籍和佛藏，精于校勘考据，擅长融会贯通。他的研究以敦煌俗语言文学为核心，延伸至隋唐五代白话诗派、佛教文学和民俗文化，融语言、文学、宗教于一炉，在继承乾嘉学派“由文字声音训诂而得义理之真”的基础上，构建了古今会通、学科会通和雅俗会通可称之为“新蜀学”的学术范式，开创了包含俗语言文学在内的中国俗文化研究甚至是中国文化研究的新局面。
项楚是从《沙漠宝窟》这部电影走进敦煌的。为了创作电影剧本，上世纪七十年代末，他和同伴们在人迹罕至的莫高窟住了半个月，自由进出所有洞窟观摩壁画——“敦煌就从此在我心里生了根”！重新回到母校四川大学后，《汉语大字典》编撰组指定他负责敦煌部分的条目，这给了他系统地研读敦煌文献的契机，并由此而走上敦煌俗语言文学研究的道路。
那些在隋唐五代民间广为流传的通俗文学作品对今天的读者包括研究者来说，要真正读懂是相当困难的。“我就有这种精神，我认定了我就一定要解决它！”有了这样的志向与决心，加之接受过六朝唐宋文学严格的学术训练，具有深厚的雅文化根柢，而且对传统学术的研究卓有建树，项楚由此进入俗文化研究领域。《敦煌文学丛考》《王梵志诗校注》《敦煌变文选注》《敦煌诗歌导论》《敦煌歌辞总编匡补》《柱马屋存稿》，一本本专著相继出版，让学术界充分认识到了敦煌俗文学、俗文化乃至文化整体雅、俗分野中俗文学、俗文化的重要价值，改变了国际学术界“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外国”的偏见。校注完王梵志诗以后，他又把眼光投向唐代另一位诗僧寒山，撰成《寒山诗注（附拾得诗注）》，并与学生合作出版《唐代白话诗派研究》，进一步丰富了人们对唐代诗歌史、文学史的认识。这些著作，让他三次荣获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一等奖，还获得了首届思勉原创奖和中国社科院青年语言学家奖一等奖等多项奖励。更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著作中体现出的他对中华文化的深刻领悟，央视科教频道“立德树人”栏目就曾评价说：“项楚的研究，也已经超越了一门学科，而是对中华文化与民族性格的诠释。”
项楚曾充满深情地说：“我还要感谢我们的时代……我领悟到了一点，我们的命运其实与时代息息相关。国家好了，我们自己才会好；我们自己好了，应该让国家变得更好。我会一直怀着感恩的心情，来报答我的祖国。”
（作者系四川大学中国俗文化研究所编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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