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迷心,无欲自刚强
李乐梅
在当今社会,似乎向着贪欲的奋勇拼搏才是上进的表现,无欲无求也可以被解释为不思进取。就连拉罗什福科也认为,不追名逐利只是一种无奈于生活的表现。他在《道德箴言录》中写道:“哲学家们蔑视财富,不过是想通过蔑视命运不赐予他们的东西,而隐瞒自己对命运赏赐不公的报复心理。”
我想,欲望是人的一种本能。追名逐利是欲望使然,淡泊名利也是。只不过后者的欲望是寻一份安逸和清静。欲望本不分好坏,但有层次和境界。
最近上热搜的“考古女孩”钟芳蓉,当她决定以676分高考成绩报读北大的冷门专业考古学系时,就被推上了舆论的顶峰。有人不解,有人惋惜,更有甚者大放厥词——考古没“钱途”。面对各种各样的声音,她淡淡的一句:“我个人特别喜欢,我觉得喜欢就够了呀!”,已然释然。无他,出于“喜欢”而坚守。坚持理想难能可贵,而淡泊名利更值得尊敬和祝福。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这段话正是钟芳蓉偶像樊锦诗先生的真实写照。樊锦诗,人们亲切的称她为“敦煌的女儿”,一个把根扎在了石窟蟠、把一生都奉献给敦煌、奉献给考古的科学家。2019年度感动中国十大人物颁奖词对她是这样描述的:舍半生,给茫茫大漠。从未名湖到莫高窟,守住前辈的火,开辟明天的路。半个世纪的风沙,不是谁都经得起吹打。一腔爱,一洞画,一场文化苦旅,从青春到白发。心归处,是敦煌。
最后一句颁奖词也正是樊锦诗先生的自传书名——《我心归处是敦煌:樊锦诗自述》。真正读完这本书,才发觉她并不是一位超脱世俗,自立于世间的圣人。而是一个有过动摇和挣扎,在家庭和事业的天平上不断摇摆,却最终顺从内心意愿留在敦煌的普通人。在书中,她用最朴素的话语向读者倾诉了自己与敦煌、与莫高窟的故事。她自述曾多次想过离开敦煌。决心最大的,是1978年的那次。她之所以决定无论如何要调离敦煌,是因为她受到了刺激——她去河北接两三年没见过的老二,一进姐姐家的院门,她就看到有个黑不溜秋的小孩赤条条地站在院子里,她以为这是姐姐邻居家的孩子,结果她问过姐姐才知道,这正是她的老二。樊锦诗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眼泪直往下掉。正是这种工作与生活的巨大冲突,让她多次想要逃离敦煌,她一度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但冥冥中命运的安排让她在精神上越来越离不开敦煌,这一坚守,就是55年。从青丝到白发,唯有热爱可抵漫长,执着理想方可乘风破浪。
从她的生命足迹里,品到了坚毅,读到了专注,也深深感到那个瘦弱并不伟岸身躯里,包裹着一颗高贵倔强的灵魂。西北大漠的风沙吹硬了樊锦诗的吴侬软语,也在她的脸上留下了道道印痕,却从没改变她坚守敦煌的那颗心。
或许真正的英雄,从不追名逐利,也不会不甘于平凡。他们的一生,不是为了存在,而是为了燃烧。《平凡的世界》里有这样一句话:“生活中真正的勇士向来默默无闻,喧哗不止的永远是自视高贵的一群。”
一个有希望的民族不能没有英雄,一个有前途的国家不能没有先锋。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英雄之心不仅潜藏在史册里,更流淌在中华儿女的血脉之中。人这一辈子,选择性很多,追名逐利乃身外之物,普通不普通,也不影响我们选择一个有意义的人生。这也是为什么过来人总说:结果不重要,过程很重要。并不是淡泊名利的人比追名逐利的人更高贵,而是前者更达观,在更宽广的时空范围内拥有更大的正确性。作为当代青年人,想要承载起历史使命和责任担当,就应不忘初心,也要耐得住寂寞,耐得住性子,要在自己的事业上严谨认真、勤勤恳恳。不要让繁华迷失了心境,无欲自刚强。
(摘自光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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