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地方
□王芳
对青海的向往,源自电影《小城之春》中的插曲《在那遥远的地方》,此曲曾被赞为“艺术里的珍品”。“西部歌王”王洛宾凭借该曲获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东西方文化交流特殊贡献奖。轻柔活泼的词曲诠释着爱情与生命的意义,生动流畅的旋律穿越时空,如天籁之音,萦绕耳畔,沁漫心间。去青海,是为了成全心中无法自拔的向往:想见到手握细软皮鞭的牧羊姑娘,还有那只躺在她身边的小羊。
青海是此次旅程的压轴景点。抵达青海,已是我们青甘大环线十日游的第七天。早上八点从祁连县城出发,一路西望,满目苍茫,戈壁辽阔,黄沙如海。河西走廊千年的沧桑,写在简牍上,刻进石碑中,融入诗词内,埋在大漠里。张掖、酒泉、敦煌……一个个豪放万丈的名字,守望千年的过往。
一路兼程,时晴时雨,让我们领略了一年四季的天气变化。辽阔的草原牛羊成群,坐在疾驰的车上,我睁大眼睛寻找手握皮鞭的牧羊姑娘,哪有她的倩影?偌大的草原,除了一顶顶帐篷、被风翻动的经幡、野花青草和牛粪,还有放晴后,蓝天上飘起的洁白云朵。这一路的风景似曾相识,仿佛没有经过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
汽车拐几个弯后,眼前豁然出现岗什卡雪峰。这是祁连山脉东段的最高峰,海拔高5254.5米,峰顶常年白雪皑皑,银光熠熠,宛如一条玉龙,也是门源境内群山之首。“龙峰夕照”是门源八大景之一,很受登山爱好者青睐。停留在岗什卡雪峰前,遥望终年不化的积雪,我心存敬畏,行,方有所止。
一定是因为我们的到来,岗什卡雪峰才从长眠中醒来,白雪下埋着蠢蠢欲动的春色,能言语的和不能言语的都沉默得非常默契,而恰恰因了这些默契,才让我们都敞开了心扉。雪峰俨然是我多年未曾谋面的知交。
到达青海湖景区时,气温骤降,薄衣不胜寒。风在追赶我们,雨也在追赶,或许它们也是为了成全心中一种无法自拔的向往吧。大雨接踵而至,我们在青海湖边的一家宾馆安顿了下来。
青海湖在宾馆眼前,成群的牛羊就在宾馆的背后。天渐渐放黑,辽阔的草原隐于暮色,马背上的牧羊人与他的爱犬,一前一后,一左一右配合默契,安顿好他的牛羊。大雨冲洗后的草原湿漉漉的,牛羊相互簇拥取暖,相互慰藉。
青海湖绵长的海岸线慢慢消失在夜色中,我迢迢而来,典当了珍藏多年的向往。作为诗歌爱好者,我想替代青海湖的喜怒哀乐,替代它谈情说爱,准许每一个人来到茶卡盐湖放一把火再离开;祈求二郎剑的西王母慈怀普天;让鸟岛的飞鸟交出飞翔的乐趣与自由;让朝阳更饱满、落日更豪放。
墨青是青海湖的肤色,也是它出窍的魂魄,我愿为他守住本分,善待每一位南来北往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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