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艺术的理性表达
严森林
著名戏剧理论家王正强的《秦腔唱派研究》《河陇曲子研究》学术专著被列为甘肃重点出版书目成套出版,在戏剧界引起热切关注。
《秦腔唱派研究》共54万字,是基于作者在1989年之作《秦剧名家声腔选析》的进一步充实与理论层面的高度升华。繁音激楚,热耳酸心的秦腔艺术魅力,很大程度上是体现在历代名演员的唱腔流派上。改革开放初期,王正强就在著作中把“元朝以来古人对声腔的研究这一课题往前推进了一步,在微观层面上填补了地方戏声腔研究的空白,在多学科的应用上,将戏曲声腔研究提升到系统性、规律性的阶段”。作者当时的“声腔选析”为剧团演员、学者及戏迷在繁杂声腔上的迷思打开了一扇窗口,透入一股沁人心脾的知识滋养,所选择的名家唱段又是耳熟能详的精品中的精品。
秦腔唱腔流派因其形成漫长、内容庞杂、技艺含量巨大且“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研究者多数望而却步,撰述也较为浅近。若从理论上将其升华到学术高度,为先为最者,当数王正强撰著的《秦腔唱派研究》一书。深入历史和现实生活,探寻、论析古老秦腔160载唱腔艺术丰富而微妙变化的魅力所在,比较其代表性唱派人物及传承者的著名剧目唱段,开掘流派创新的本质内涵,正是各路秦腔的创腔特色与演唱技巧的创造性,这无疑是“唱派研究”宝贵的学术与艺术等多重价值所在,也奠定了这本专著特有的贡献。
《秦腔唱派研究》在选定流派代表人物上时间长、地域广、涉及实际问题多,但“微观上见得大千世界”,都在说明秦腔艺术及秦腔剧种的衍变历程与生命基因真实存在。
《河陇曲子研究》共分九章,计38万字,系王正强先生对人类生活艺术基因音乐形态及其奇妙生命衍生力的重要探研与深情歌赞。
曲子,虽说只是一支小小的乐歌,却与广大民众血脉相系、心声相连。千百年来它时时流传在人们的口头上,表达着人们的喜怒哀乐愁。而且越是在文化生态失衡的地方,它的生命力往往越顽强。随着曲子演唱活动大范围流布,各地方的演唱形式也不断创新变化,它又作为最基本的音乐元素化育出不同声腔体制的曲种、乐种和剧种。作者认为不论西周之雅乐,汉魏六朝之清乐,隋唐宋元之燕乐,也不论明清之清曲、曲艺还是戏曲,甚至包括“今天我们耳闻目睹到的之高之雅之歌之乐之舞等众多民族音乐样式,在它们的肌体内,无不流淌着‘曲子’的血脉,承袭着‘曲子’的基因,不管它们打造得如何辉煌,包装得如何现代,对于‘曲子’基因与血脉的贯通则无一例外。否则,就无‘民族作风’和‘民族气派’可言”。
对于“曲子”这铺满河陇广袤地域,犹如小草般的曲调乐歌,作者有着特别的感觉与爱恋。这是因为从沧桑时空中走来的小小“曲子”,承载着太多的历史文化信息和顽强繁衍的生命基因使然,也与作者非凡的洞察力和绵长不尽的乡音乡愁紧密相关。在特殊的甘肃地理位置和古丝绸之路多民族交融的文化生活中,他发现“曲子”音乐极为丰实的储藏量,持续开掘、延伸出其中不断隐现的“极其深奥的民族精魂”,并阐发出我们中华民族从未泯灭的人文脉息,从而着笔于人类文化史和历史学、文化学角度,寻考了河陇曲子基因流变的潜在动因,破解了令人心服的甘肃大地诸多乐种、曲种、剧种变异的秘笈,彰显它们绵延不绝的生命意义。
作者既把吴越、中原、燕赵和河陇的曲子作出比较分析,也将小商小贩吆喝叫卖腔调、劳动“夯”出来的号子声、民俗秧歌社火表演以及村妇的哭诉曲、哄弄婴孩的睡歌对曲子旋律的影响一一比对,从中寻考生活与艺术关系的本真,以小见大融会贯通且生动活鲜通人心扉,这亦是该书足有“非遗”含义的特色之一。“非物质文化遗产”并非是一种简单的文化概念和符号,“曲子”虽小,却包容着各种历史故事、人间情愫、春秋转捩、冷暖变圜。该书还连通什么叫“曲牌”、什么是“雅乐”、什么是“敦煌遗书”之类的知识普及,共同构成“非遗”涵义的“活态”保护景象,很值得我们反复品读。
(《秦腔唱派研究》《河陇曲子研究》,王正强著,敦煌文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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