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学校的孤岛守望
济宁微山县南阳镇建闸村,是一个面积不足一平方公里的小岛,人口不过数百人。岛上,有一所小学,只有一名老师和一名学生。老师名为文继华,为了让孩子能接受教育,他在岛上坚守了三十余个春夏。文继华说,孩子们只有走出湖区,才有希望。为了守护这份希望,数十年来,他家访百次,出资捐助多名学生,培养了一名又一名优秀学子。他告诉记者,只要有孩子需要,他就还会站在讲台上。山东商报·速豹新闻记者孙倩摄文继华正在上课文继华授课时声音洪亮南阳镇建闸小学文继华陪学生打篮球济宁微山县南阳镇建闸村,是一个面积不足一平方公里的小岛,人口不过数百人,岛上,有一所小学,但只有一名老师和一名学生,老师名为文继华,为了让孩子能接受教育,他在岛上坚守了三十余个春夏。
岛上的渔民风吹日晒,以捕捞为生,文继华说,孩子们只有走出湖区,才有希望。为此,数十年来,他家访百次,出资捐助多名学生,培养了一名又一名优秀学子。他告诉记者,只要有孩子需要,他就还会站在讲台上。◎文/图山东商报·速豹新闻记者孙倩
守护
南阳镇,坐落在微山湖北端的南阳湖中,古老的京杭大运河穿镇而过,镇上遍布着83个自然岛屿,去往建闸村,船是唯一的交通工具。
七月的微山湖,山是青的,水是碧的,硕大的荷叶平铺在水面上,片片芦苇荡都化作眼底的绿草悠悠。记者乘坐的快艇穿行在湖面上,每当遇到小木船,艇就放慢了速度。十余分钟过后,快艇靠岸,踩着一块木板上岸,便是人烟稀少的建闸村。
步行百米,能看见小学的牌子,学校不大,但很整洁,前方是一方端正的国旗台,红旗飘扬。教室里,只有一名四年级的女孩,她是全校唯一的学生。
记者在教室里见到了文继华,他穿着一件灰色T恤,看起来很和蔼,授课的声音穿透了整间教室。他告诉记者,去年起,学校里只剩下一名学生,“其他孩子都去岛外了。”
1989年,20岁的文继华被分配到建闸小学,当时学校只有十来间草房子,连桌椅都是水泥板砌的,但学生很多,有几十名。
多年以后,学校翻新了,但老师们却陆陆续续离开了。为了保证孩子们能受教育,文继华独自一人负责一年级到五年级的课程,这一留就是三十余年。
希望
正午,校园里静悄悄的,文继华背靠着书架,正在备课。他说,现在的学校有图书馆,有电脑,生活很好,“以前的孩子条件很苦,别说上学,连生活都很困难。”
湖区的渔民,祖祖辈辈以捕捞为生。文继华出生于湖区,幼年时便知晓生活不易,他说,“孩子们只有走出湖区才有希望,所以我不能离开。”“早些年,学习的意识不算强,很多家长觉得,读书没啥用。”文继华说,“可孩子们不能代代留在岛上,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
记者了解到,南阳镇辖区有多个岛屿,但并非每个岛上都设立了学校,很多孩子,需要划船才能来建闸村。文建华说,依靠着小小的船桨,一来一去便是一两个钟头,烈日炎炎不说,要是遇到风雨天气,还有危险,“家长们忙,哪顾得上学生。”
因此,文建华总是自己撑船,穿梭在微山湖各个岛屿之间,上学他接着,放学他送着,他不怕辛苦,最担心的是孩子们放弃了学业。最难熬的是冬季,湖区的冬日很冷,湖面上结了厚厚的冰,为了让孩子坚持读书,妻子在前面刨冰,文继华再艰难地挥动船桨,这一送,又是近十年。
使命
文继华最大的愿望,是看见孩子走出湖区,去更广阔的天地,可他的青春,却奉献给了这一方小小的校园。他的妻子患有肾病综合征,时常疼痛,但因为课业繁忙,文继华只能在周六带妻子去看病。
2012年的冬天,湖面上还没结冰,妻子犯病疼痛难忍,他划着船要送妻子去医院,划着划着,船坏了。文继华说,他们又换乘了别人的船,真是赶巧了,这个船也在路上坏了。“看着妻子满头是汗,可把我吓着了。”我当时想我必须得走,这地方太不方便了。
好在有惊无险,回来后,看着孩子们的身影,文继华又忘了暗下的承诺,“生气归生气,我走了孩子咋办?”于是,他又开始“身兼多职”,给孩子们上课。“那时候的学费一学期10来块钱。”文继华记得,但赶上旱灾,有的家长力不从心,文继华又不顾自家生活,拿出微薄的收入,赞助了一名又一名的学生,几十年下来,他自己却说,“没花多少钱”。
为了让孩子们读书,他至少家访过上百次。有一个孩子,家里不准备让孩子读书了,是文继华三四次家访进行劝阻。如今,孩子已经研究生毕业了,工作很稳定。文继华觉得,“这就是教师的使命”。
坚守
在校内,文继华一个人负责数学、语文、英文等五门课程,为了尽量让孩子全面发展,他也会给学生放音乐,陪学生打羽毛球,我希望她的生活能和城里的孩子一样。
每当要求各小学的校长、老师开会时,文继华总会身兼多职,兼任各项工作。“不是很重要的会议,我就不参加了,如果一定要去,就让我妻子过来帮着代课。”文继华说,“孩子们年龄小,湖区到处是水,不能没人照顾。”
文继华曾经的学生告诉记者,小时候,他很顽皮,跑着跑着就跑到了深水区,“我不会游泳,很害怕,幸好文老师看到了,把我救起来了。”
建闸村村支书告诉记者,“现在村里不少孩子都去岛外了,但文老师一直守在这里,我们村里的人都认识他。”一位村民谈到,“他的两个孩子都曾是文继华的学生,孩子们都大学毕业了,走出湖区了,我们很感谢文老师。”
如今,建闸小学放假了。文继华说,“我现在已经不想走出去了。”眼见着要到退休年龄了,文继华告诉记者,“只要还有学生需要,我还会站在讲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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