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环卫工，七层上衣紧裹身上
□本报记者王红军李轶群
1月7日早晨7时许，气温低至-17℃。济南市学府路上，62岁的孔凡根先是协助垃圾车运走垃圾箱，然后开始了一天的“普扫”工作。
在这条283米长的道路上，孔凡根和妻子何香菊已经干了3年。他说，“扫一遍需要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一天至少扫三遍，中间还要捡碎纸、烟头。”
早上，老孔里里外外，穿了7层上衣。“这两天天冷，我就把能穿的都穿上了。”他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说：“里面两件是秋衣，两件小棉服是好心人送的，外面两件是环卫工装……”
学府路北侧有不少公共停车位，老孔清扫时陆续有车开走。孔凡根不停地更换着大扫帚、小笤帚，将垃圾扫进自制袋子里。“垃圾箱运走后，垃圾要自己带走。”
9时许，孔凡根完成了第一遍清扫，来到自己的休息点：一个小旅馆提供的楼梯间，坐下来喝点自带的热水，他也有了一点儿闲聊的时间。
此前第一次寒潮到来时，大雪随之而至，孔凡根没有休息。他说：“越是下雪天，我们（到岗时间）越早，需要清扫积雪。”
这次寒潮到来，济南市城管部门调整环卫工人作业时间段，在早上气温较低时段，推迟到8点上岗作业。但是在6日、7日早上，孔凡根分别在6点、7点就到岗了。
平常日子，早晨3点30分，孔凡根开始打扫，到5点左右，队长到现场检查后，他回到环卫工公寓吃早餐。
“特殊地段需要特殊对待。”负责学府路保洁工作的洪楼保洁队管理员张富华说。这条路附近有2所学校，商场也比较多，人流量较大，如果环卫工人出来晚了，就会遇到堵车不能打扫，早起的市民会觉得太脏了。
这条路是孔凡根夫妻两人共同负责。今年1月1日，在打扫垃圾时，妻子左脚踩在路沿石上，右脚突然一滑，拉伤了右腿肌腱，一直没有上班，孔凡根就担负起了两个人的清扫工作。他说，他们两个人加起来每月工资在4600元左右，如果让别人代扫，就需要付钱给别人。
孔凡根来自泗水县曾家庄村，老父亲94岁，儿女已经成家。“以前干过石材处理的活儿，一个月有3000多元收入，现在身体还很好，能够干点儿活，还能减轻孩子们的负担。”
环卫工人的工作，让孔凡根夫妻很少有回家的机会。他说，近两年妻子都没有回过一趟家，自己去年也只回去过三趟。“有两次是当天来回，春节是除夕晚上回去，初二回来的，当时都是妻子一个人打扫。”他说，干这个活儿，没有时间，连亲戚都不大走动了。
张富华说，自己干了7年环卫工作，但第一次遇到这么冷的天气。多功能清扫车洒水会导致路面结冰，除了小型机扫车以外，就是人工作业。
张富华说，遇到高温天气，环卫工人在下午就停止作业，每年6月到10月会发放高温补贴。但是寒冷天气工作，还没有相关补贴政策。
记者离开时，张富华说了这样一句话：“城市人多，一天不打扫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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