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叮咚作响的美妙碰撞
◎牛钟顺
心归何处。在这儿,不想给这四个字加书名号。因为觉得一加上这么个符号,格局就小了,空间就变得逼仄起来了。虽然,它是一本新书的书名。
老马领衔的一本书。
老马是谁?因为这样称呼惯了,也因为他自己这样称呼自己。书中对他的简介是这样写的:马永安,毕业于曲阜师范大学中文系,供职于潍坊医学院人文艺术教育中心。作家,策划人。著有长篇小说《杂碎》《画都》(齐鲁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创新重点工程项目)、长篇报告文学《留住青山绿水》(山东省委宣传部“中国梦”长篇文学作品征文三等奖)及多部学术著作。策划并担任总撰稿的大型晚会、广播电视节目及创作的歌曲、短剧等大量舞台文艺作品屡获国家及省市大奖。
虽然年龄有代差,我与老马却没有违和感。记得他大学毕业刚分配至潍医工作时,我已先于他来到了这儿。在全校的元旦文艺晚会上,他的妙语如珠,他的驾轻就熟,他的临场发挥,他的泰然自若,作为整台晚会主持人的他,已经先声夺人地入住了我的脑海。这台晚会,不只让我记住了他,也让全校师生员工,知道了这个才华横溢刚来学校工作的小伙子。
不要小瞧了这没有违和感的定位。想来,只有三观趋于一致的人,只有秉性完全相投的人,只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人,只有心无嫌隙的朋友之间,才配得上拥有它。
没有违和感的,更是他的文字。当我一篇篇读完了《真爱》《如戏》《素材》《恶人》《姿色》《刮痧》《报答》之后,我也读出了这些故事背后隐藏着的东西,读出了他想通过这些故事传达出什么,读出了这些故事饱满的内核——老马的故事都是有“核”的。最重要的,是读出了对这些故事的熟悉。年代,人物,场景,情节。如此,所谓熟悉,不是没有违和感,又能是什么?
老马说,以纯真书写感动。我说,感动的是人间真情。不求惊人之语,只要情真意切,期望以微薄之力,在无情的世界里打捞一点深情,为炎凉的世态添一把柴火。这,就是《心归何处》向这个世界和读者们释放的“善意”,或者说,“心”的“归处”就该是“善”。
我还想说,老马领着这几个人的这个“活”儿,干得真是漂亮。写下并放在一起的这些文字,当是一次美妙的碰撞,发出了叮叮咚咚的脆响。虽不能说是惊艳了岁月,却可以说是温柔了时光。
倏忽岁与年,悠长恩与爱。用情至深处,无论亲情、友情、爱情……皆历久弥香。刘瑜说的没错。她用她的文字诠释:人的一生,其实就是活一个“爱”字。不管自己有没有意识到,人终生就是在一个“爱”字里折腾,在亲情,友情,爱情的陪伴和沐浴下度过自己的一生。
刘瑜是个有灵性的人。她的文字,时常发别人之未见,时常会让人一瞥惊鸿。譬如,她的2020新年寄语是这样写的:活着走出2020。瑜博士正当盛年,并非如我已渐入老境。可她的此番感慨,却并非是娇情,并非是无病呻吟。因为人生无常,珍惜生命乃为人之第一要义。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几年前读到以此为题的这篇文字时,就毫不迟疑地转发了。它的作者周莹,亦是本书的作者之一,是我在另一所大学工作时的同事。这位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瘦瘦弱弱的女子,骨子里却是少有的坚守与担当。她留在《潍坊广播电视报》上每周一篇的专栏文字,让露出的小荷尖尖角,渐次长成了大树。
恩胜潍人谁不识,恩胜文美似佳茗。形容于恩胜君,我想到了一个词:老戏骨。有不少人说是读着她的文字长大的,而我是读着她的文字变老的。她那活色生香的文字啊,让人一上眼就拿不下来,想不喜欢都难。
于恩胜不只是本书的作者,同时还出了一部《往梦依稀——老潍县旧容颜》。这部新著,被誉为一部潍上清明上河图。
魏辉,一位资深报人。在老马眼里,是“在浮躁的时代里打捞风雅”的人。如今,她可不止出了一本书,这是她参与其中的第二本。她在她的《忽然想你》一章中写道:终有一天,我会坐在那条河边,望着日夜奔流的河水,想起自己走过的路,遇到过的人。我想给你最深情的拥抱,告诉你河水带走的故事,以及关于我的春夏秋冬。
芳心永不老,却开始喊着芳心已老的铃兰,独自守着一份经年相安的心事,在轮回的陌上风雨中,安静地行走。读过了她的文集《铃兰芳菲》《向着温暖的方向》《初心如初》和长篇小说《女人四十》,再读她这本书里的文字,自然就有了一些惺惺相惜之感。
这本书的作者当中,不能忽略梁迟迟,那个似乎有点不羁的罗敷敷,那个儿子面前就不再超凡脱俗的鞠娜娜。要知道,这几个名字是同一个人:梁迟迟是也。我与她的相识,源于报刊的一次约稿:某年的母亲节,该报留出一个连版版面,让她、老马还有我,三位乡党难得的同框。你看她在这本书中,依然是那么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我爱你,你不必记得。有一些人,对我很重要,对你无所谓。我讲一些关于她们的事,微小,寻常,我讲了,你也未必记得。但我知道,你心里,也会有这样一些珍藏。
野郎中是这本书中仅有的两位男性作者之一,他本是个敦厚和温良恭俭让的人,可他的文字却总是透着一股儿“野”气。在那些任马由缰收放自如里,行云流水般地完成了他所攀爬的一座座“荒”山“野”岭。大约骨子里的“野”和性情中的敦厚,是能够完美集合在一个人身上的。这位生于我家门前那条河对面的兄弟,我们可是饮着同一条河水长大,如此就对他的《故乡的河》格外有感。当然还是这个评价更为中肯:野郎中是著名户外运动爱好者,阅尽险峰,参透生死,真好酒,伪好色。
想来,虽然这世间的人,和这世间的事,多是南辕北辙,寡有殊途同归。因为时间不对,人亦不对,所以便就处处遗憾。可是这书中的作者,在一边书写着各自的喜怒哀乐与悲欢离合之时,一边又在用最率真的心,最浪漫的情,舞着这人间爱的灵魂,颂着这世上最深沉的爱,为的就是,让这世界变得温暖纯良。
于是,惟愿读过此书的每一个人,都像书写此书的每一个作者那样深情地活着,爱自己所爱,想自己所想,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将自己的生命开成一朵花。然后用这芳香,去氤氲生命里的每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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