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走金口坝 赵廷灿

济宁日报 2019-05-31 09:54 大字

家乡的金口坝,我去过一回,大概在我七八岁的时候。当时好像河水刚刚漫过坝顶没及脚面,来往的行人涉水而过。在我模糊的印象中,它是一座长长的石桥,两边没有栏杆的桥。虽然我一直未曾离开兖州这片乡土,也无数次和它相距咫尺,但是当我第二次站在金口坝之上,已是三十多年后一个春日的午后。这一次我是慕名专程而来。

穿过已是高楼林立的三河村登上河堤,眼前豁然开朗,记忆中的景象一下子清晰起来,就是这里,儿时的那次梦游般的经历就是这里。不过这里的景色真谈不上秀丽,也许我来的时候不对,这时并不是它最好的时令。在我看来,金口坝更像是一座普普通通的石桥,造型简单,其貌不扬,并没有一般大坝那样的高大雄伟之势,它矮矮的横卧在泗河上,将两岸贯通。

大坝上人来车往,要比想象中的热闹。自行车、三轮车,甚至还有小汽车都能来往自如。路面上石与石之间的一个个铁扣虽然满是锈迹,但“金口坝”三个字清清楚楚。还有一些人,像我一样不慌不忙地漫步在这一块块条石上。有几个中年人蹲在坝顶上钓鱼,还有一位老人在撒网,这是如今很少见的场面了,有几个人像我一样围观。

老人每网下去都会有点收获,可惜没有让人兴奋的大一点的鱼。这个季节正逢泗河的枯水期,由于大坝的拦截蓄水,坝北的河面倒也算开阔,“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东岸有一小片一小片的桃树,一直向北蔓延,粉色的桃花尚未败落,不禁让人眼前一亮。大诗人李白曾赋诗云:“水作青龙盘石堤,桃花夹岸鲁门西。若教月下乘舟去,何啻风流到剡溪”。

西岸刚刚高出大堤一点的青莲阁,据说就是为纪念李白寓居兖州而建,如今正被脚手架围着,看来它又一次迎来了自己的春天。远道而来的河水被大坝截住,驯服地从几个坝孔穿过,哗哗的水声在少水的北方也算有几分气势。

坝南的水面低了许多,可还载得起一艘小木船。一位精瘦的老人不紧不慢地单杆撑船,他也是撒网捕鱼的。西面的河床上有一片较为平坦的开阔地,这里钓鱼的人更多,几乎是一字排开。一位年轻的父亲手气好得很,甩下钩就是一条,连钓了好几条小鱼,惹得他儿子在一旁欢呼雀跃。

往南走不远,就看到了由东北而来的沂河,汇入泗河折向西南,河道一下开阔了很多,但水量仍然不大,河面被分割成几道细细的、浅浅的水流。

泗河曾是山东第三大河,它自东而来,流经曲阜,总体上是往西流的,故有“自古江水向东流,圣人门前倒流水”之说。我循着钓鱼人踩出的小道,来到了河道的中央。几个钓鱼的人,离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默默无言,仿佛故事里的隐者。一丛丛的芦苇开始返青,一道道清澈的细流哗哗流淌。一些我叫不上名的大大小小的水鸟来回盘旋,俨然一番水乡的景象。

金口坝兼具拦水和桥梁功能,是横贯东西古驿道上的交通要冲,很久以来都是兖州至曲阜的必经之地。它始建于何时不详,有确切记载的在1500年以上,历经千年而不垮。

泗河为山洪性河流,河水主要由降水补给,水量季节差别很大,汛期洪水集中。修建者充分考虑到泗河的这一特点,兼顾水利与交通两大功能,将大坝修筑得较低。这样洪水到来时,河水暴涨,水流漫坝而过;洪水退去,水落坝出,人们通行如故,又能拦水蓄水。

金口坝除了在水利、交通上的贡献外,有意无意中为古兖州造就了八景之一——金口秋波。“每当夏秋之交,清波如镜,绿柳成阴,憩于斯者,如入画境”“河中水丰,滚滚波涛从坝上跌落,形成百丈长瀑;或者从坝孔奔腾而出,喷珠溅玉,正是李白诗中的‘石门喷作金沙潭’”。清代诗人仲宏道,在兖州八景诗中写道:“泉壑澜回声似雨,波涛翠卷叠如茵”,也可见其波涛汹涌之景象。难得的是,这一胜景至今由于坝在而景在。李白、杜甫两位大诗人相聚于此,为它增添了厚重的文化底蕴。诗仙诗圣在鲁门泛舟,于石门宴别,赋诗酬唱,写下了中国文学史上“日月相逢”的千古诗篇。

就在我即将返程时,才见坝西头南边,那只石刻的并不起眼的避水兽,忠诚地匍匐在石板上。不过,它只是个仿制品,据说真品存放博物馆了。“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春天的风暖暖的,到围城外走一走,到有故事的地方走一走,感觉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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