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万里路描画名山大川
上世纪30年代,徐培基在上海画室。
《梅雨瀑》,选自《雁荡山纪游册》。
《散水岩》,选自《徐培基雁荡纪游册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徐培基擅画山水,心始终眷恋着名山大川,向往登山涉水的生活,在山水之间挥笔墨。系主任俞剑华也极力倡导山水写生,有老师的鼓励,有个人的志向,一切都是那样和谐。他一生遍游全国名山,将五岳、黄山、庐山、崂山及普陀、天目、雁荡等名山胜景揽入画卷。师生首次同行赴雁荡山写生
徐培基对历代山水名家——远至五代荆浩、关仝,宋元刘松年、王淑明,近到清代石涛、梅清——无不潜心学习,加上勤学苦练,故而功力很深。每逢学校放假,他便和沪上名家黄炎培、光华大学蒋维乔等人外出写生,在江南游览,从自然风光中找题材、打画稿,每幅作品都富有浓厚的生活气息。
1929年秋、1930年春,徐培基随学校写生队赴苏杭、无锡等地写生,当时参加写生队的国画系仅他一人。1930年冬,他联络新华艺专潍县籍同学王乐轩、上海美专潍县籍同学郭味蕖在潍县兴隆街教育会举办三人联展,徐培基展出山水画,王乐轩展出花卉画,郭味蕖展出西画裸体写生,深得邑人好评。1931年4月,他和郭味蕖一同游历了镇江、扬州、南京。
1931年暑假,徐培基跟随俞剑华外出写生,这是师生二人首次同行。两人乘船经温州作雁荡之游,他们在灵岩寺住了一个多月,每天携带画具跋涉于山巅水涯。潍县地处昌潍大平原,一马平川,徐培基之前去过的地方也是江南水乡,“生初亦不识游山之乐”,来到雁荡山,才算第一次见到大山,站在群峰环绕的灵岩寺前,面对壁立千仞的“灵岩”,强烈的视觉冲击着他的心底,日炎如火汗出如淋全然不顾。师生画兴大发,从《灵岩胜迹》到《雁湖顶》,从《龙虎门》到《梅雨瀑》,一个月之内雁荡名胜全部纳入笔中。
师生二人用的是西画工具,如画架、三角椅、画箱、画盘之类,唯独颜料仍用我国固有的花青、赭石之类,另加一方石砚、一块墨、数支笔,画纸是用宣纸裱成的册页。上世纪30年代,我国国画仍沿旧习,以临摹为不二法则,用西画工具国画材料进行山水写生可谓首创。这种尝试颇为成功,俞剑华写成6册,徐培基写成4本《雁荡纪游册》,等回到上海展示在众人面前时,观者无不为之惊叹。
“一游雁荡,乃大好之,频年出游不能自已。”自此之后,师生二人每年必出游,每次出游必作写生册页,徐培基集成的写生册页有40余本,历次劫难之后,目前仅剩10余本。
博采南北之长
山水自成面貌
1932年暑假,徐培基与俞剑华、蒋维乔游历陕西,浴华清池,抵长安,达终南山,在华山时还留下了一方刻石:“壬申初秋,浙江张之铭、江苏蒋维乔、山东俞剑华徐培基同游”。经过一年的历练,他此时的运笔用墨已渐近俞剑华的苍劲古雅之风,笔力刚劲挺拔,沉雄古拙。
俞剑华和徐培基师生朝夕相处,共同外出写生,共同举办画展,在上海颇有影响。1933年秋,上海《申报》刊登了一则广告:《俞剑华及门人徐培基国画展》即将揭幕。这次画展,对学生徐培基而言,是求学上海的总结,对俞剑华而言,是诲人不倦的表彰,可见他对这名学生的器重,连画展也要一起办。
此外,黄宾虹、张大千、诸闻颜、汪声远、顾坤伯、贺天健、马企周等在画法和理论上都给徐培基有较深的影响。他在诸名师的指导下,勤奋刻苦,博采众长,在师古临摹基本功中,致力于石谷、石涛、半千诸家,又在足迹遍及祖国名山大川中师法自然,山水画能融南北于一炉自成面貌。得闲游览山水名胜尽收画中
只要有假期,只要有空闲,徐培基的脚步就不会停下,他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行万里路。1933年一年他走过许多地方。
春天,他随顾坤伯先生率写生队游常熟、虞山,自己又游览了南京、镇江、金焦,从扬州回到学校。暑假时,和蒋维乔、张伯岸及弟弟裕基一起游览了崂山,完成《崂山纪游册》,现存20余幅画稿,将观川台、石门峡等山石林泉刻画得入神、奇妙；坐落在青山翠谷的太清宫、上清宫、明霞洞等建筑,石壁青瓦朴实无华。俞剑华1938年冬天批阅《崂山纪游册》时,为此册题写了长篇跋文:“……今观培基所写,不特笔墨清秀而情景逼真,恍如旧游……”原来,他20年前曾游览过崂山,看了徐培基的画作感叹不知何时能重游写生。
崂山之后,徐培基又和张伯岸、内弟赵尧聪游览了济南的龙洞、佛峪和泰山、曲阜等地。暑假,跟随俞剑华游江西庐山。10月份,新华艺专学校写生队游普陀,当时国画系只有两人参加,其中之一就是徐培基。普陀地方虽小,他仍窥搜冥讨,一树一石无不收入画囊。
新学年伊始,他的潍县籍同学于希宁、孙德廷、张绥之成为新华艺专的学生,他写生路上又多了几位同行者。
回乡举办个展
名山装饰新居
春风得意马蹄疾。1935年7月,徐培基回到家乡,在潍县民众教育馆举办个人山水画展,人们争相参观,盛况空前。这要搁以前,潍县人民见到的山水画多是四王一派和张士保一派,相对单调,而这次徐培基的个展中,有仿元代王蒙一派的细笔解索皴山水,有仿石涛粗笔豪放的山水等,别开生面,别具情韵,对潍县山水画的推动与发展有很大的影响。
家里正赶上翻修住宅,将原来的平房拆掉,改建成一幢上下各8间的两层楼房,他特意辟出楼上西头三间作为客厅兼画室,设置了十扇站屏,亲自绘制了“全国十大名山”,并自书对联:合宇宙奇观绘吾斋壁,收古今绝艺置我山窗。全国十大名山站屏,技艺精湛,可谓他的代表作,陈寿荣在《潍县画家诗话》中,赞其“写生摹古汇众妙,南宗北宗无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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