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断白门楼 浅品三国之吕布败亡下邳之谜
宋延坤/文
建安三年（198年），曹操亲率大军征讨吕布，并于199年2月迫使对方献降。尽管吕布表达出了积极的归附心态，可曹操不仅没有接纳反而将其在下邳城的南大门缢杀。在当时，吕布的名气极大，也一度把持过朝政，可这样一个英名满天下的人物，为何就没能笑到最后？
行事鲁莽，吕布有性格缺陷
尽管吕布是一员猛将，也为汉室立下过铲除董卓这样的大功，可他在历史和文学中的形象并不怎么高大，没在三国时期取得成功，性格缺陷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英武过人让吕布在战场上声名赫赫，可狂悖、莽撞、贪图名利、决策不谨慎等特点，也决定了他无法成为一名政治家。
在很多后世人的眼里，张飞就是一个行事鲁莽、不考虑后果的形象。然而，如果我们对比一下《三国志》等史料就能发现，和吕布的鲁莽相比，张飞简直就是一位谦谦君子，除了打骂军士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史料能够证明张飞鲁莽，而吕布则不同。
在很多情况下，吕布都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状态，和他在战场上英勇作战的事例相比，他的“脑残”之举也着实不少。比如，以下几个方面就很能说明：第一，居功自傲。刺杀董卓后，吕布被任命为奋武将军，得到了假节、仪比三司、进封温侯的待遇，和王允一同把持朝政。然而，此时的吕布不仅没有做好规划，还和王允之间出现了隔阂，与其他朝廷重臣也没怎么搞好关系；第二，贪图名利。拿下徐州后，吕布希望陈登为自己谋求徐州刺史的朝廷正式任命，陈登朝见天子后未能办成此事，吕布一边拔剑砍桌子一边怒斥陈登，这可不是一个政治家应该有的胸怀。臧霸等人曾想拿钱财结交吕布，因为各种原因没来得及送过去，吕布竟然亲自带兵去攻打；第三，决策时太过草率。吕布在征战中经常随意作出错误决策，生前最后一战最能说明问题。曹操围困下邳之时，陈宫曾建议自己守城门、吕布驻守城外，吕布也认可了这个战术。然而，老婆一阵枕边风吹过后，吕布竟然放弃了这个战术；第四，长期纵容士兵抢劫。在三国时期，各方势力都会出现一些士兵抢劫百姓的勾当，对于这种行为，各方诸侯都是严惩不贷的。然而，吕布不仅默许这种行为出现，甚至还会纵容士兵劫掠百姓，这可是典型的土匪作风。
对外失策，没有可靠的盟友
个人性格存在缺陷，对内没有打造好团队，那么，吕布在对外时是否又存在什么问题？其实，在笔者看来，“三姓家奴”这个绰号其实很能说明问题，而且，“三姓家奴”这个词还不够精准，因为吕布先后投靠归附的可不止三家。
从189年到199年的这十年时间里，吕布先后归附和联盟过丁原、董卓、袁术、袁绍、张杨、张邈、刘备等人，其中，袁术和刘备还是吕布多次归附、联盟的对象。在三国时期，归附他人或与他人结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然而，在先后合作的这些人里，除了张杨和张邈外，吕布和其他人都发生过较大冲突。对于这样一个随时有可能翻脸的部下或盟友，但凡是稍微有些政治眼光的诸侯，都不会拿出足够多的信任。
当然，即使吕布能够与众诸侯搞好关系，也未必会平安无事。因为随着形势的变化，盟友有时也会变成想消灭吕布和夺取吕布地盘的对手。比如，吕布和王允共同执掌朝权时，京都是很多诸侯想攻占的地方，吕布逃离京都又先后占取的兖州和徐州，又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因此，吕布即使个人性格没有太多缺陷，能带好队伍，能牢牢坐稳一块地盘，也未必能够抗住来自外部一次又一次的征讨。
勇冠三军，吕奉先英武过人
吕布被誉为“三国第一猛将”，“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句俗语更是让他千古留名，那么，这种比喻符合吕布的真实历史形象吗？从《三国志》等相关史料来看，前面的用词虽然有些夸张，却也并非完全不符合实际情况。
据《三国志·吕布传》里的描述，因为擅长骑射和膂力过人，吕布在当时就有一个“飞将”的绰号。又有哪些具体的事情，可以证明吕布的确是英武过人？应当承认，三国时期出现过很多英勇善战的名将，然而，被描述最多英武事迹且被正史证实的恐怕只有吕布一个人，以下几件事就能证明：第一件，亲自刺杀董卓，让朝廷恢复了暂时的平静；第二件，投奔袁绍后对阵张燕时的表现。当时，吕布仅率领几十名部下就敢骑马冲杀敌方军阵，连续十余天每天如此；第三件，辕门射戟。袁术派纪灵率领三万大军征讨刘备，吕布仅带领步兵一千人、骑兵两百人前去调停，在宴会上，吕布只用一支箭便射中了戟上的小枝。在场诸将见状大惊，于是，一场大战便被化解。此外，枪刺郭汜、袁绍士兵不敢追杀、经常身先士卒杀敌等事件，更是说明了吕布的英武。
一个人再怎么骁勇也只是莽夫，而吕布在一生的征战中，也展示出了一些为将的能力，在和张燕、曹操、刘备、袁术等人作战时，吕布也取得过不错的战绩，要不然，他也不会先后占取过兖州和徐州。同时，吕布偶尔也有过大局意识，比如，他在和王允联合把持朝政时建议安抚凉州兵，就很利于大局的稳定。另外，夺取徐州后接纳刘备、因军粮不够无法迎驾汉献帝而上书请罪、拒绝袁术联姻、辕门射戟间接赶走袁术大军等几个正确的决策，也可以看出吕布有成为一代枭雄的潜力。
不顾大局，未确保内部稳定
为了成就一番事业，吕布也招揽了不少兵马和人才，然而，吕布不仅没有用好这些宝贵的人力资源，反而因为个人原因进而影响到了整个团队的稳定。那么，吕布到底做了哪些事情，让他没能带好团队？
第一，不采纳正确建议。吕布手下其实有不少能臣干将，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陈宫、高顺、张辽、陈珪和陈登父子等人。为了实现个人和整个集团的抱负，这些谋士和武将都曾给吕布提出过正确的建议，吕布虽然采纳过一些，却也拒绝了很多关键性的建议。高顺常常劝吕布要改掉不信任和重用部下、频频决策失误这两大致命缺陷，然而，如此耿耿忠心的苦口良言，吕布总是保持着左耳进右耳出的态度，依旧我行我素，在大多数情况下依旧按照自己一时的脾气办事。摊上这样的一个主子，还有几个人能死心塌地追随？
第二，没有约束好部下。吕布长期纵容士兵抢劫百姓，有个人性格的原因，也有收集粮饷的需求，然而，一个人要想在当时那种环境下发展壮大，得到一块稳固的地盘，必须得从严格军纪、发展生产等多个方面入手。在很多时候，吕布的部队就像一股流寇土匪，这样的队伍怎么可能会有纪律性，同僚之间又怎么可能会团结互助。再者，吕布个人在政治手腕方面又非常低能，以至于他不能及时制止甚至发现内部出现的矛盾。
第三，与数个部下的妻妾私通。吕布当初和董卓产生隔阂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吕布和董卓的一个小妾私通。从古至今，这种背德行为都是被常人所不齿的，而吕布却屡屡干出这种勾当。在下邳向曹操投降时，嘴硬的吕布对曹操说，“我平时对待部下挺厚道，只不过是因为他们临时起意背叛我，我才没办法向曹公你投降。”然而，曹操道，“你背着自己老婆，和不少部下的妻妾私通，你以为我不知道？”于是，吕布很尴尬地没话说了。
看到了吧，吕布就是这样一个不注意团结部下、无带兵帅才和不知孰轻孰重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带出一个好队伍。
刘继卣作《三英战吕布》
内蒙古包头市麻池镇的吕布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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