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宁小孩打拉子,黑龙江叫打尜 周脉明
编者按语有些少儿游戏很古老了,或已传承了千百年,我们何苦在今天丢了它们。那些游戏都是先人与当时的儿童一起发明的,充满了亲情、友谊和童趣,而这些游戏和玩具的设计与制作,无不是科学与哲理精神的实践,无不发端于自然,而与人文水乳交融。
一头小,中间大,一头又小。小大小——尜,简约而传神地表述了一件器物,中国的象形文字让世界震撼。如果你有幸玩过这款游戏,就会知道,击打时发出的响声,不是“咔”,也不是“啪”,而是“嘎”,就是这个字的读音。
打尜这款游戏,是黑龙江鹤岗作者写来的。打尜,在济宁叫做“打拉子”,盛行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是被男孩狂热追捧的体育游戏;但济宁“打拉子”的器械不是木棍,而是小木板。况且,同时代济宁还有一种“拉子”,是用鞭子在地上抽打旋转的陀螺。
某种意义上说,童年游戏的发明与创造,是这些孩子修身齐家智慧与执行力的萌芽,是他们成人与成才的天然学校。
尜,是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北方少年儿童都很愿意玩的一种游戏玩具。用长8至10厘米、直径3至4厘米的木棍,将两头削尖后就是尜。
打尜,我们那里也叫打耳。在地下画一个方框,甲方将尜放进框里,乙方用一根稍宽一点的木棍去敲击尜的一端,使尜弹起,然后迅速将尜打向远处。甲方去捡这个尜,然后向框里扔。反之亦然。尜的玩法有多种,有双人玩、多人玩等等。
那时候的孩子们,没有电脑、游戏机、手机,甚至连电视机都没有,打尜成了我们一年四季皆宜的游戏。农村孩子的玩具箱里,常常会有十多个尜。
打尜先要做尜,选择质地坚硬的榆木、枣木、松木或者柿子木等。
我家自留地边上就有一棵两个人合抱的柿子树,我和几位小朋友童年的尜,大都来自于这棵柿子树。先找几个小朋友当“瞭望哨”,看住我父亲。这事万万不能让我父亲知道,否则我的屁股就要“开花”。这棵柿子树每年要给我家结出三四百个红灯笼似的柿子,父亲背着这些“红灯笼”到乡里大集上卖掉,换回油盐酱醋,以及我学习用的笔和本子。砍掉一根树枝,就等于掉几个柿子。
我拿着铁锯爬上柿子树,小心翼翼在树冠的最上层锯下一段树枝,扔到地上,然后与几个小朋友一起抬着树枝来到僻静的地方,拿出从家里偷出来的菜刀,去掉树枝上的细枝末节,再用铁锯截成一个个8至10厘米的小段,用菜刀挨个把木段两端砍尖,这样尜就大功告成。然后分给小朋友每人一个,剩下的都归我所有。
为了做尜,有时候也会付出血的代价。有一年,我们刚刚把树枝弄到僻静的地方,正在做尜,不小心被邻居王伯伯发现了。我害怕他告诉我父亲,稍一愣神,右手的菜刀砍在了左手食指上,当时鲜血就流了下来。我忙把菜刀扔到地上就跑,没想到后面却传来王伯伯洪钟般的吼声:“回来!手指头——”
我一听不对劲,谁的手指头?这时候,我低头一看,我的左手食指丢了一节,“啊……”吓得我们当时就哭了。
王伯伯跑过来,手里拿着一节手指头,抱起我直奔我家。家中只有父亲一人,母亲去田间割草了。父亲一把从王伯伯手中夺过手指,抱起我直奔村卫生所。大夫说必须做缝合手术,必须去县医院。父亲找了一辆自行车,让我坐在后座上,王伯伯在后面扶着我。他们俩都不会骑自行车,于是父亲推着车,王伯伯扶着我,一路奔跑,大约三个小时后,终于跑到了县卫生院。父亲和王伯伯的上衣都湿透了,而我的手指就这样保住了。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就回家了,这次父亲破天荒没有打我,而是在我养伤的日子里,用柿子木给我做了好多的尜。
三个月以后,被医生接上的手指能活动了,又可以打尜了。
我和小朋友们最喜欢玩的一种打尜游戏,就是“连狗蛋”。甲乙双方各有三到五人,在地上画一个约1米见方的方框,先由甲方一人上阵,把尜敲击起来,用力打尜,这叫“接尜”。有多大力气就用多大力气,把尜打得越远越好,只要接住尜,就不能停下来,继续打,直到接不着尜为止,再换本队下一个人……直到本队最后一个人接不到尜,乙方队员才能依次轮流,由远而近往方框里扔。如果扔不进方框里,那么还由甲方队员继续轮流接尜、打尜……直到乙方把尜扔进方框里,才能打尜,甲方再扔尜。
有的小朋友力气大,动作熟练,有时候打尜接尜一两个小时不会失误,从村东头打到村西头,从村南头打到村北头,甚至把尜打到二三里地外的邻近村庄,引来一帮帮本村的、邻村的小朋友跟着看热闹。有时候碰到邻村也喜欢打尜的小朋友,他们也会参与到打尜队伍中。
记得有一年腊月二十八,我们村的6位小朋友玩“连狗蛋”,从我们村一直打到了四里之遥的白雁泉村。那个村里喜欢打尜的留代和另外5位小朋友也加入了,两个村的小朋友展开了打尜对抗赛。
中午了,我们都饿了,留代竟然领着我们到了他家。他的妈妈拿出过年吃的白面馒头和羊肉、羊汤给我们吃喝,还给我炖了一锅白菜、猪肉炖大豆腐。原来那年他家杀了一只肥羊和一头猪准备过年。我们十多个小朋友,个个吃得沟满壕平,浑身热乎乎的,然后继续打尜,又打回到我们村,直到天黑了,看不清尜了才恋恋不舍地收兵。而留代和另外5位白雁泉村的小朋友,跟到了我们村。当我们商量好分别留他们6人在我们几位小朋友家住宿时,留代的父亲找到了我们村,谢绝了我们的好意,把留代他们带回了自己的村庄。
打尜,在我们童年的心里不仅仅是一种娱乐游戏,也变成了我们和邻村小朋友们友谊的桥梁,融洽了小朋友之间的关系,更重要的是,打尜凝结了一份浓浓的乡情。
本版摄影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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