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是文化文物大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十分丰富,仅国家级名录就有173项,省级名录751项。在日新月异的今天,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如何才能更好传承振兴 非遗,如何才能
6月13日,在烟台山景区,民间艺人表演国家级非遗“海阳大秧歌”。CFP 供图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东明粮画传承人韩国瑞(中)指导孩子们做粮画。□ 本报记者 刘一颖
6月13日是今年的“文化和自然遗产日”。非物质文化遗产怎样才能兼具艺术欣赏价值和经济效益,持久地“活”起来、“火”起来?这是一道现实考题。那么,一项非遗项目,成为优秀的非遗“富N代”应该具备哪些特质?记者就此采访了非遗传承人、高校教授、业界专家以及相关部门负责人。
非遗传承人拥抱变化主动出击
“各位网友大家好,今天我来为我们山东的特色文创和非遗产品代言……希望大家可以把我们的文化带回家,让文化得到更好的传承,走向未来。”6月13日上午9点50分,山东省文化和旅游厅副厅长王廷琦化身“主播”,通过抖音、快手等平台,推广山东特色文创和非遗产品。直播带货中,王廷琦还向网友们细致讲述了山东特色文创和非遗产品的衍生和文化渊源,并指出产品的背后是故事,更是文化传承。这场别开生面的“直播带货”,让山东的非遗火了一把。
直播,成为眼下带货最火最热的一种方式,对非遗产品也不例外。6月12日,临沂市非物质文化遗产手绣传承人卞成飞告诉记者,受疫情影响,本来对进驻直播平台有些犹豫的她,不得不“快速上路”,加入了直播带货的潮流。“民谣说:端午节,天气热,五毒醒,不安宁。这里的五毒是指蟾蜍、蝎子、蜈蚣、毒蛇、壁虎……”日前,卞成飞通过快手“非遗手绣传承人卞成飞”账号推出了最新一条视频,三天获得2.5万次播放量。她笑着说,虽然直播刚刚起步,但效果不错,“特别是临近端午,订单增加了很多。还有很多网友看了这条视频,私信我们下单”。
“全民看直播”的大潮下,“非遗+直播”是非遗传承人拥抱变化的主动出击,也是改善非遗生存现状的奋力作为。
记者在采访中发现,“没人”和“缺钱”是阻碍非遗长久发展的拦路虎。
作为一名“80后”非遗传承人,卞成飞发现,传承人队伍老龄化现象比较严重。“传承非遗,急需年轻力量加入,否则年长的传承人一旦离开,这门技艺就消失了。所以,我们一边收集传统古老的手绣作品,研究绣法、传承技艺,一边通过直播加大宣传,呼吁更多人加入我们。也呼吁相关部门出台相关人才培养政策,加快传承大军建设。”
虽然有关部门出台了一系列帮扶政策、下拨了资金,但资金短缺仍然是限制非遗发展的重要因素。非遗获利过程十分漫长,想要打入市场,难度很大,因此,无论是推广宣传还是扩大规模,都需要强有力的资金支撑。可是,主营非遗产品的公司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仍很突出。“因为我们资产有限、市场还没打开,无法提供足够的抵押物和有力的流水证明等材料,这就陷入了死胡同。”卞成飞说。
人是非遗传承保护的核心
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泥塑兔子王代表性传承人周秉生最近有点忙,因为他正在作“进校园”的准备。
“受疫情影响,今年以来,进校园的非遗传承活动都暂停了。以往每周我都会去小学给孩子们上课,可忙了。现在复学复课了,应该快通知我‘进校园’了吧。”周秉生回忆说。在他看来,非遗传承最核心的就是“人”。“得让更多人知道,让更多人喜欢,非遗才有持久的生命力。特别是学生、年轻人,更应该唤起他们对非遗的兴趣。”
“‘非遗进校园’是传承非遗的有力抓手,也是我们全力推进的一项活动。”省文化和旅游厅非遗处相关负责人举例说,梁山县依托梁山泊武术学校,把梁山武术基本套路和技法编排成适用于高中、初中和小学生的三套武术操,利用全县中小学体育课的时间“进校园”。目前,梁山武术操已经在全县180余处中小学和11万名中小学生中得到全面普及。记者采访了解到,菏泽市定陶区两夹弦非遗保护传承中心和当地多所小学开展合作,义务组织非遗进校园。中心主任侯彦丽直言,对保护单位而言,“非遗进校园”的最大意义是拓宽传承阵地、尝试寻找培养传承人。“传统戏曲也好,传统工艺也罢,目前都或多或少面临失传的危机。‘非遗进校园’也许培养不出传承人,但能最大限度地培养受众,为非遗项目今后的生存奠定受众基础。”
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东明粮画传承人韩国瑞认为,“非遗进校园”顺利推进,还需相关部门出台地方性政策和相关措施,进一步明确非遗入校入园的目的、宗旨、原则、内容、形式等,以及“非遗进校园”中不同主体的责任、权利和义务,才能建立起非遗传承的长效机制。韩国瑞总结了10年的从教经验,结合少年儿童的学习特点,编写了一套东明粮画传习课程,开发出500多幅寓教于乐的粮画手工DIY图案。“我还开展了一系列公益性的‘非遗进校园’和研学游活动,学生们通过动手制作粮画,可以认识五谷杂粮,提高动手能力,传承非遗技艺,可谓一举多得。截至目前,已有十几万名学生体验学习粮画手工课程。”
传承人则是非遗传承核心因素“人”中的核心。“人亡技亡!”民俗学者马知遥说,非遗传承保护,必须聚焦传承人的生存现状。“非遗是文化,它的生存载体就是传承人,非遗的大脑记忆和手工记忆会随着传承人的消失而消亡。”
马知遥通过采访调研众多传承人,总结分析出传承人现有“积极传承技艺”和“消极放弃改行”两类人。积极传承技艺的传承人坚守祖先留下的宝贵非遗精神和技能,并结合现实生活进行大胆地调试性发展,逐渐满足当代生活的需要,因此,又焕发出新的活力。同时传承人也拥有了文化自信,并在文化自信的感召下,更具有传承的勇气和信心,又在政府各方面的支持下发展,形成了良性循环。而消极放弃改行的传承人,大多认为技艺已经落伍,不能适应时代发展,无法“养家糊口”,所以从事了与技艺完全无关的工作。“其实,大多数的非遗起初不是用来观赏的,而是谋生的一种手段。当非遗不能养家糊口,必然带来自身危机。”马知遥总结说,非遗传承保护的最大难点就是,如何解决非遗传承人的生计问题。
市场化运作呼唤非遗中介
如何解决非遗传承人生计问题?马知遥建议,为他们提供一个相对广阔的生存空间。除了政府搭台支持外,对传承人“授之以渔”更重要。“我认为,高校非遗传承人群研修研习培训计划就是非常好的举措。”马知遥介绍,该计划由文化和旅游部、教育部共同推出,以传统工艺为重点,通过组织非遗传承人群到高校学习,帮助传承人开阔眼界,提升技艺、学识、创新创造能力,促进非遗的可持续发展。“一方面让他们抱团取暖,另一方面他们能够接触到业界专家,还有专业力量帮助他们认识市场、进行品牌设计以及加强知识产权自我保护意识,引领他们成为自己名录的非遗掌舵人。”
马知遥坦言,不是每一位非遗传承人都具有经营天赋,能在市场化中走得顺利,所以,要大声呼唤“非遗中介”这一角色出现。他分析,现在许多电商平台推出了几十万种非遗产品,说明社会已经意识到非遗暗藏的巨大财富价值。所以,如果有一群人既懂得非遗的文化知识和价值,又深谙经商之道,成为非遗传承人和非遗产品与市场之间的桥梁,无疑对非遗的传承保护与推广具有重大意义。
周秉生认为,想要挖掘非遗的经济价值,必须走市场化。只有通过专业的团队力量运作,才能更好地实现非遗“变现”。他告诉记者,此前,自己也曾租赁一家门店,结果开了没多久就放弃了,而且算了一下账,没挣没赔,“白忙活了一场”。“资金短缺是阻碍发展的主要因素。扩大规模,必须有资金支撑。”卞成飞反映,主营非遗产品的公司申请贷款有难度,呼吁能够出台一些帮扶政策。“非遗获利是比较漫长的过程,想要打入市场,难度不小。”
戏曲理论家、省非遗保护协会特聘专家高鼎铸认为,非遗闯过“市场”这一关,将会散发更加持久的光彩。想要“闯”市场,必须要进行适度改革创新。“优秀的非遗作品要在保留原有基本特色的基础上,在表演形式、灯光舞美等方面进行调整,做到与时代同频。”
高鼎铸说,非遗中的传统戏剧多是地方戏曲,这本身是一种民间艺术,大都通过老艺人手口相传来传承。“之前很多剧种没有专职的作曲,大部分是演奏员或演员来完成这个任务。随着时代的发展,再依靠老传统套唱腔,肯定不能适应现在人们的审美需求。”他建议,地方戏曲要得到现代观众的认可,创作者必须要有现代意识,不再是用传统的唱腔保持剧种而已,而是通过合理的创新的方式展现人物的内心,比如用多声部的方式来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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