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蒜客”:飞往蒜乡的候鸟
五月中旬,是金乡县60万亩大蒜的收获季,每年此时都有上万名“挖蒜客”像候鸟一样迁徙至此。58岁的张爱国正是这“候鸟群”里的一员,他要在金乡这片土地上呆上大半个月。
5月10日傍晚,张爱国和4个“老搭档”从老家曹县开着小面包车,赶到金乡县鸡黍镇马集劳务市场。这已是他们来金乡当挖蒜工的第11个年头。在这个小团队里,58岁的张爱国年龄居中,他也是领头的;50岁的族弟张爱军年龄最小,负责开车;最大的是65岁的刘传安,他在金乡当挖蒜工已有14年,张爱国还是他带出来的;另外两个是张爱国的媳妇王翠英和张爱军的媳妇胡新兰。
每年,张爱国他们都选择晚上到金乡,因为这样就可以养精蓄锐,等到第二天好好干一场。10日晚上,他们就近找了一家小旅馆,和店主吵吵了半天,最后选了一间60块钱一晚的大通铺,5个人也挤得下。张爱国有些气不过,“去年还50块钱一晚,今年咋还就涨了10块钱。”店主倒是不恼,“去年蒜啥价,今年啥价,搁在10年前还20块钱一晚呢。你再看看这乌泱泱的人,再不住过两天得70块一晚。”
张爱国知道店主说得在理,只是多花10块钱,他心里有些不爽,“这也没办法,现在不住店,两天以后可能就得睡大街了。”每年来金乡挖蒜,张爱国都让媳妇王翠英用大编织袋包好被褥和各种简单的生活用品,为的就是在找不到旅店时,也能在劳务市场的大铁棚里将就几天。
金乡县鸡黍、兴隆等南部乡镇多种早熟蒜,有经验的老“挖蒜客”会最先到这周边落脚。11日凌晨4点多,张爱国把大伙叫起来跑到劳务市场揽活。揽活揽了十多年,张爱国早摸索出了经验,“等别人先报价,我再出价;还要给主家看看我们的人,说说我们的干活能力;选主家尽量选爽快的,不然后面既事多又扣钱。”不到半小时,张爱国就找到了主家,只管挖蒜,一亩地410元,中午包吃。
早上,张爱国他们都是先揽活后吃饭。“有活多吃,没活少吃。”张爱国在路边小摊上买了20个大包子和5碗鸡汤,早饭只用了十几分钟。五点半,张爱国一行人就来到了主家的蒜地。主家也姓张,今年66岁,孩子们都在城里上班,只留老两口在家种地。今年主家老张种了4亩麦子和4亩蒜,老两口实在忙不过来。
4亩蒜的收获对张爱国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也就一天的工夫。“我最多一天能挖一亩蒜,现在一天八九分地没问题。”张爱国负责前面领头,其他人跟在后面。干上半晌,张爱军会替下张爱国接着在前面领着干,“据说这样能省不少劲,干活也快。”
“金乡钱,不好拿,不是跪着,就是爬。”这段顺口溜反映了挖蒜的辛苦,也是挖蒜时最真实的写照。为了防止磨破裤腿,王翠英事先准备了几块破棉布包住膝盖,因为挖蒜累得蹲不住时,只能跪着、爬着继续挖。这几层棉布,一来保护了裤子,二来保护了膝盖,干起活来也“耍得开”。不到中午,2亩多蒜已经挖完,除了中间喝上几口水,张爱国一直没歇着。媳妇王翠英腰不太好,挖得慢,张爱国挖到头经常回头去接王翠英。
茄子炖肉、辣椒炒蛋,外加两份咸菜、一包馒头、两壶开水,这是主家老张给张爱国他们准备的午饭。“今天午饭不错。”刘传安说,“主家准备什么就吃什么,不过要是有点油水下午干活更带劲。”为了省时间,张爱国不想去老张家里吃午饭,索性就在地头找了块阴凉地吃了起来。下午的活轻省,张爱国估摸着五点多就能干完,几个人索性吃了半小时,又歇了半小时。“第一天干,身子还不大适应,今天松松快快地干完,早回去歇着。”
主家老张两口子一直跟在张爱国他们后面剪蒜秆,顺便监工。“挖蒜是个体力活,但会干了也是个技术活。”张爱国说,铲子离蒜的距离和下挖的深度要恰到好处,“离蒜两三公分,往下五六公分,多一分带泥费劲,少一分可能毁蒜,主家不愿意。”
下午6点左右,4亩地的蒜全挖完了,拿着1640块钱工钱,张爱国的挖蒜团队返回了宾馆。晚上,张爱国要了6瓶散装的崂山啤酒,桌上还点了4个小菜。几个人商量着,以后尽量找全活,不能光挖蒜,剪秆、削胡都要干,因为这样一亩地能挣1000多块,而且妇女剪秆、削胡更快。
“当农民确实不容易,但能挣到钱不觉得苦。”仰头干了一杯酒,张爱国觉得身上又有了劲,“孙子今年还考大学呢,明天要早起!”
在鸡黍镇的劳务市场呆了5天,张爱国一行人又跑到金乡县城附近的凯盛劳务市场来揽活。因为到了五月中旬,金乡县中部和北部的乡镇也开始收获大蒜。“每天能挣个三四百块钱,半个月下来挣个五六千块肯定没问题。”刘传安说,“年龄大了,建筑工地不愿要,所以就常来金乡挖大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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