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在李楼的青春 魏国臣 彭高峰
四十多年前的1976、1977、1978年,我们二十七名知青分三批高、初中应届毕业生,相继来到嘉祥县城关公社李楼大队下乡插队落户。我们胸带红花,肩背绿色军包,带着脸盆、牙具、蚊帐等简单生活用品,上了解放牌大卡车出发了。
知青组的住地在李楼村西头,两排红瓦房,西边是一间厨房,北边是鸡窝、猪圈,最南边是一块菜地,院外有大队部、小学、初中、六队打麦场和二队弹棉花机房。粉红的桃花,洁白的李子花和五彩缤纷的无名小花,塞满了我们的墙里墙外,塞满了我们青春的梦想。
四十多年过去了,好像还是昨天,我们刻骨铭心地守望着。我们守望什么——在这里,我们立下誓言,扎根农村干革命,风吹浪打志不移。在这里,我们死去活来地爱过、惊天动地地哭过、拳脚相加地打过。但是,在这里我们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学农活、学剪果树、学锄地、学染布,学会了做饭,学会了做事,学会了做人。从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挑担,我们锻炼得个个身强力壮,像棒小伙、铁姑娘一样。知青生活磨炼了我们的意志,锤炼了我们的思想,从幼稚逐渐成熟。
尽管时间的小河已流得很远、很远,但我们仍然用我们的青春守望着。
我们守望着——招工返城后,我们分别奋斗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但我们始终在相互牵挂着,守望着那片养育过我们的贫瘠的土地和那片片桃园、李子园。每天我们和社员一齐下地,一起锄杂草、割麦子、掰玉米、收地瓜、摘桃子李子,共同收获劳动给我们带来的艰辛和喜悦,共同享受着粮食丰收给我们带来的满足感。农闲或刮风下雨不能下地干活的时候,我们有自己的乐队,拉起了二胡、板胡,吹起笛子,我们唱歌、唱戏,我们跳舞,我们到社员家串门,感受着家的温暖。
无论走到哪里,我们都守望着疼我们爱我们的贫下中农、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他们没有因我们的无知而抛弃和嫌弃,反而把我们当成有知识有文化从城里来的自己的亲人。像尚民、百柱、自汉老兄,还有许多好弟兄好姐妹,他们只要家里有好吃的或家里来了重要客人,都拉我们到他们家去吃饭,去喝酒,坐在草窝里,点上煤油灯,我们享受着美味佳肴,喝着瓜干酒,抽着普滕、向阳烟,让我们回味无穷。要知道,那时的农村一年吃不了几回肉。
我们守望着从那里开始的青春和亲如手足的情感,那群活蹦乱跳的青春都交融在一起的地方。
岁月如织,斗转星移。李楼村拆迁了,知青组没了,那刻着我们青春梦幻的红瓦房没了,还有那个鸡窝和十二只鸡。在我们没有肉、没有油,吃瓜干窝头的时候,临回城都没打那几只鸡的主意,只是回城的前几天,晚上没心事给鸡们堵门,它们就任性地早出晚归了。
拆迁后,我们特意去李楼村,在高楼大厦中间寻觅原址上的一草一木,寻觅知青组的红瓦房,寻觅我们的片片记忆,寻觅那里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寻觅那里红红的桃花和洁白的李子花。
物似人非。都走了。高楼大厦林立那里。
我们终于找到了唯一的地标——老槐树,那是第五生产队敲钟派活的一棵百年老槐树。
老槐树依然伫立在马路正中央,身上挂着条条红布带,树下放着一个香炉,炉下堆积着厚厚的香灰,炉里几炷香还飘着缕缕青烟。那是李楼村的乡亲们在祈祷,老槐树像一位饱经苍桑的老人巍然屹立在那里思索着、回忆着、祈祷着、守望着,像在欢迎我们知青战友,重回故里,共叙友情。
它在守望着他的村庄,守望着他的族人,守望着那里的桃花、李子花,守望着那群从城里来的少男少女们。
守望是什么?那是我们有时间在头上编织的美丽的黑白相间的花结,那是我们用青春在额头上耕耘的道道清冽的小河。
守望着——守望着李楼村,守望着知青组,守望着天真无邪,敢爱、敢恨、亲如兄弟姐妹的知青战友们,守望着那个叫我们梦牵魂绕、激情澎湃的年代,守望着那个纯情率直、无怨无悔的青春。
我们现在已到了暮年,儿孙满堂,该享清福了。让我们珍惜生活,珍惜感情,珍惜友谊。让我们祝愿更多的人更加努力,用勤劳的双手创造美好的生活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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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祥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嘉祥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