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王”变身“网约回收小哥” 济南垃圾分类试点催生新职业 底薪4500元、配发手机和小车
近日，五八零回收公司的“小哥”岳永宾（左）和创始人张广瑞整理站点回收的废旧纸盒，进行分类。 新时报记者刘玉乐 摄经过两个多月的实践，岳永宾对处理各种废品已经得心应手。本版照片均由新时报记者刘玉乐 摄五八零回收小程序的界面
穿上统一制服，戴上工牌，骑着统一配备的小蓝车，打开手机微信查看上门回收的订单……这一串动作，岳永宾每天要做十多次。
28岁的岳永宾是章丘区的一名“废品回收小哥”，而两个月之前，他还是一名冶金厂维修工。当看到网上招聘“废品回收小哥”时，他马上辞职转了行。
随着《济南市生活垃圾减量与分类管理条例》的颁布，今年5月1日起济南垃圾分类即将进入“硬约束时代”。垃圾分类不仅催生出了督桶员这一新兴职业，还促进了废品回收行业的变革。有公司聘请“废品回收小哥”，采取“线上+线下”回收，“统一标识、统一着装、统一价格、统一计量”，实现了废品回收规范管理。
90后辞职收废品：不丢人很有成就感
经过两个多月的实践，岳永宾对处理各种废品已经得心应手——如何安排路线能节省时间、纸板怎么捆最结实、衣服怎么收最节约空间……“收拾废品让我对整理东西也有了经验，而且我干活快数量多，让我觉得很有成就感，一点不丢人。”
五八零回收有20多位登记在册的“废品回收小哥”，他们有些是之前专职从事废品回收工作的“散兵”，第二类则像岳永宾一样，是转行人士，其中第二类占了大部分。
按照公司规定，入职前进行3天的培训，然后是7天的试用期，发工作服，发工牌，统一配备小车和手机。试用期结束开始签合同，一开始签3个月劳务合同，3个月后签订劳动合同，缴纳五险。公司规定员工每人每月最少回收9吨废品，发放底薪4500元，超过9吨会得到提成。
岳永宾属于每次都会“超额”完成的“优秀员工”：才刚入职两个月，就因业务量高，被破格升级成为了正式员工，签订了劳动合同。“我现在每个月能拿到5000多元，比之前做维修工工资高。”
不仅破格“升级”，岳永宾还有了不少自己的老客户，一回生二回熟，他也发现了他们的特点：年轻人喜欢通过网络提前预约上门，而年纪大的喜欢送到回收点。“有一个小区一户年轻人，每个月都会联系我，我每次去他们小区也会提前问问他们有没有废品，他们喜欢网购，家里的废纸盒不少，经常让我上门收拾一下然后替他们卖了。”
孙营是五八零回收和谐站的站长，她管理包括岳永宾在内的6名废品回收员。与岳永宾不同，她之前就做废品回收以及塑料加工，已经做了20多年。
“之前我自己出去收废品，有些小区不让进，也没保障。现在加入了公司，省心些，也有了最低收入保障。”孙营说，每天工作之余，她还有时间给两个孩子做饭，工作半年以来，她平均每月收入5700元左右。
孙营不仅有工作经验，而且因服务态度好，赢得了附近商户的认可，“她不只上门收废品，还帮顾客打扫卫生，运货。有的顾客看她辛苦，经常送她面包、蛋糕。每次孙营去，顾客都不看秤，对她很放心。”五八零回收副总经理胡延锋说。
网约收废品：手机下单后小哥30分钟内上门
人们印象里的“破烂王”收废品，一般是上门回收，过秤称重，结账带走。
在“废品回收小哥”这里，增加了一种：客户通过小程序下单或者微信联系客服，在线下单，然后坐等小哥上门。
“网上下单和寄快递类似，只要在小程序或者微信上联系客服，报上家庭地址、废品量、上门时间，等待小哥上门就好。”五八零回收创始人张广瑞告诉新时报记者，前期，他们通过每周进社区搞活动，定期进行垃圾分类知识宣传，在章丘和谐站、义乌站、明珠站三个废品回收站分别建立了微信联络群，群内有客服以及该站的废品回收员，每天通过客服下单，回收员接单。
据了解，三种方式费用也不同，比如纸箱，在站点价格为1.6元/公斤，上门回收1元/公斤。价格方面公司有统一标准，小哥称重之后，将该物品重量以及价钱报到群内。返回站点，再由站点负责人进行二次称重核准，以免缺斤短两。
2020年12月30日，新时报记者在章丘和谐站看到，每位“废品回收小哥”都有一个记录本，记录着每日详细收入：好纸盒37.8kg，花纸盒63kg，易拉罐0kg，书本16.7kg，饮料瓶3.3kg，备注电脑主机一台。在废品回收第一环节，垃圾就进行了粗分类。
“我们对废品回收员有严格的要求，每日每笔都要规范记录，出现缺斤短两会被罚款。”张广瑞说，客户现在卖废品，通过线上下单十分方便，也可以自由安排时间，回收员接到单子，半小时就能赶到，在服务质量以及回收价格上，比“散兵游勇”有优势。
90后创业者：人人都会垃圾分类就完美了
目前，五八零回收的三个回收站平均每天能接150多单，收废品约3吨。回收站收取最多的是废旧纸壳，其次是旧衣服，然后是铁罐及其他废品。随着居民垃圾分类的意识不断提高，各站点工作量也不断加大。
出生于1990年的张广瑞，在2018年创办了五八零回收，最开始只有张广瑞夫妻两人，随着规模慢慢扩大，不少亲戚朋友加入进来。今年一月份，扩充第三个废品回收站后，开始对外招聘废品回收员及小区扩展专员。
张广瑞坦言，2018年济南还没有施行垃圾分类，大部分居民的废品都是混装混卖的。但其中有一位居民让他印象深刻。“是一位70多岁的老人，他的废纸盒都是按照1米长60厘米宽进行折叠摆放，非常整齐，就像是军训叠的被子一样。他的塑料瓶踩好了打包好堆放在一边，每次我都不用帮他打包，他自己打包得整整齐齐。”张广瑞说，自己也跟着老人学过一段时间打包，但也没达到那么整齐的程度，“垃圾分类如果都像他做得那样好，就真的太完美了。”
五八零回收有自己的废品处理中心，新时报记者在处理中心看到，大量的纸壳被压缩打包运走，衣物、塑料饮料罐以及玻璃瓶被分类打包堆放。“这些废品，我们最终都会运给有资质的第三方公司进行处理，进行可回收物再利用。”张广瑞说，前期公司对车辆配备，收集点建设以及软件开发等方面投入较大，在盈利方面稍显滞后。“我们主要是通过可回收物的收集与售卖差价进行盈利。”
主管部门：期待废品回收提高行业规范度
《济南市生活垃圾减量与分类管理条例》第二十七条规定：可回收物应当投放至蓝色可回收物收集容器，或者交售给再生资源回收经营者；体积大、整体性强或者需要拆分再处理的大件垃圾，应当投放至收集点或者预约回收。回收单位应当向社会公布电话或者联系方式。废品回收的规范化管理是大势所趋。
在章丘区，五八零回收除了在城区有3处废品回收站，在全部街镇都已建立了回收联系点，根据村居数量和可回收物的具体情况，还增设村一级的联系点和回收人员。在官庄的天尊院村、明水的廉坡村、西石河村三个村子，公司每周二定期前往村子指定地点进行废品回收，日常指派村内专人进行废品回收，再以高价格回收该人的废品，实现良性循环。
“目前，章丘的废品回收公司有不少，也有不少废品回收站，他们的主要业务方向是农村废品回收。这些回收站大部分还是以传统回收为主，喜欢在原地等，让别人把废品送到手里，不主动出击，也没有形成规模体系，没有严格规范垃圾分类。”章丘区环卫管护中心分类办主任张守茂说，提倡有资质的企业来规范废品回收这一市场，“这也是《济南市生活垃圾减量与分类管理条例》下一步主要倡导的发展方向，通过整合废品回收行业，提高环境整洁度、行业规范度。”（新时报记者李焜染 策划郑楚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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