铆足劲儿，抵御70年不遇的寒流守卫0℃！一个多肉大棚主的12小时
九月想方设法增加多肉植物大棚里的温度，保证不被寒潮冻死。 新时报记者郭尧 摄
2021年1月6日16:00，位于王舍人沙二村的九月花棚，大棚顶部的薄膜上已经结冰，棚主九月试探着把手伸出棚外，“噌”的一下就缩回来了。好在棚内温度计显示11℃，她喊来伙计任哥，抓紧在棚外加棉被。她有点害怕，但依然极力保持清醒。只要温度掉不下0℃，棚里的十几万棵多肉就还能活，而一旦温度下降得过快、过低，多肉和她的命运都是未知数。
这让九月禁不住想起2020年末的那场大雪，因为准备不足，一夜的温度骤降，早晨棚里-3℃，近万元的多肉被冻死、冻伤。今年，本地多肉市场缩水已让她萌生退意。还没等回过神来，70年不遇的寒潮又来了，这次，九月靠着倔强不服输的性格，决定打响这场“保卫战”：誓死守住0℃。
铆足了劲儿抵御70年不遇
6日下午开始，九月的手机微信开始不断跳出消息，济南多肉大棚主的群里已经“炸”了锅！“今晚不睡了，顶住”“誓死守住0℃”“你们谁有增温块，高价收”……九月停下手头上的活，翻看着信息，感慨了一句“都不容易”。当多肉棚主6年，在她印象里，济南的冬天从没这么冷过。几天前，她看到预警新闻，才学会了这些形容词——“霸王级寒潮”“70年不遇”。
跟多肉打交道的这些年，九月有很多崩溃的瞬间：腰疼得下不了床的时候，建好的大棚被迫搬迁的时候，花店无奈转让的时候……但她低落的情绪很快能“翻篇”，她有股不服输的气，在内心深处她还有坚硬的支撑，那就是花友的支持和对多肉的爱。
但就在前几天，她差点失去了这个弥足珍贵的“支撑”。因为预估不足，2020年末的那场寒潮九月损失了近万元。那天早上，她惊慌地跑来大棚，一进门就傻眼了，火红的蒂亚、秀艳这些品种抗寒能力差，“死伤”惨重，而棚里那些近千元一盆的贵货虽然秆子还在，但叶片全部冻伤，想要缓过来，至少也要半年。虽然不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但每一盆多肉几乎都是九月从种苗起带大的，精心调养了好几年，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冻死，怎么也说不过去。九月来不及“收拾”好心情，当晚就开始了保温措施。2020年的最后一天，她靠着3个炉子撑了一夜，“凌晨三点，1.5℃，五点1℃，所幸温度没再掉。”她给这场大棚保卫战找到了释放的“出口”，她在朋友圈实时更新着进程，花友们也给她打气，她撑过了那几晚。
这几年，多肉市场价格断崖式下滑，以桃蛋为例，几年前几十块钱一棵的进价，现在已经跌到了几块钱，价格下滑，大棚主们利润减少，投入也无力。他们大多像九月一样，靠着对多肉的爱，在坚持。
为了爱的坚守
6日16:00，随着太阳越来越接近地平线，地面吸收的温度也骤降。九月搬出来两箱增温块，喊着伙计任哥试点一个。此时棚内的温度是11℃。增加热源是一方面，保住温度也很重要。好在自动卷被机是常备的，很快，弧形大棚的东西两边都被棉被盖住，这时，棚顶就已经结冰了，“霸王级寒潮果然不是闹着玩的。”九月说话间，增温块已经开始燃烧了，她之前做过实验，一个增温块能持续燃烧两个小时。
19:00，棚里温度徘徊在0℃出头，九月开始烧炉子，同时，她也做好了消防措施，备好水，等棚里的烟火上来，她就能在棚外搭建的临时板房里等着，不然棚里氧气不够，人待在里头憋得难受。虽然不在棚里，她的心一刻也没离开过。棚里的实时动态她能通过手机软件随时看。
在踱步的时候，九月想起了几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那时棚外还没有板房，她只能坐在车里，开着空调，从晚上10点一直坐到了次日凌晨4点，因为棚里有烟，她只能不时地拿湿毛巾捂住口鼻进来看两眼。怕着火、怕低温，忐忑地坐在车里。几年以后，当九月还在为低温揪心时，她有一点崩溃。为了热爱的坚守，有时候真的很难。
寒潮下也有春的期盼
7日1:00，九月裹好大衣，到棚里看了一下，虽然烟雾缭绕，但还好3℃，她把燃尽的增温块处理了，点了新的，保持热源。
3:00，九月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拿起手机，大棚群友发了室外的实时温度17℃，她又睡不着了，挣扎着起来，又去棚里更换了增温块，加了些炉火。
4:00，“好在，-1℃。”九月想着，幸好这次给多肉加了覆盖膜，有些地栽的植物甚至盖的是夏天用的遮阳网。“反正只要盖上一层，就管用。”看到肉肉们无大碍，她才放心地回去。
7:00，室外温度还是很低，但太阳又日常地在地平线升起，冷晴的天气里，阳光即将洒满大地。2021年，最难熬的开端终于熬过去了，她兴奋地在朋友圈里报了平安，但一夜没怎么睡，她身体有些吃不消了，“今日花棚闭门谢客”，她又补充了一句。
她已经盘算好了接下来的步骤，等棚里的烟雾散去，把一片狼藉的地面收拾妥当，她就趁着阳光正好，在棚里放个音乐喝点茶，有些困意以后，就回去睡个回笼觉。
等这一天过去，明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九月。
在这70年不遇的寒潮天气里，九月“护棚”12小时的经历正是济南多肉大棚棚主的缩影。好在太阳终究会出来，极寒天气也很快过去，度过这个寒冬，春暖花开的日子就不远了。（新时报记者薛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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