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北硕博不该当中学老师?那是你没见过更牛的人!
近日来,深圳南外高中、华中师大一附中等中学纷纷亮出教师聘用“豪华阵容”,应聘者均出自国内外顶尖大学,清华北大的硕博生占绝大比例。一些网友开始不淡定,就“顶尖名校毕业生去中小学教书算不算学历高消费”的话题展开讨论。
事情本身固然可以反映出多个层面的社会现实,比如教育观念升级、就业形势严峻、价值观念多元等等。小编只想说,清北硕博当中学老师很不可思议吗?诺奖得主在中学教书了解一下!
清华毕业教中学八十多年前不稀奇
如果说中学聘请清华毕业生去当老师是学历、人才的高消费,那咱们济南可谓是走在了这个“高消费”的前列,80多年前我们就有了先例。我们“消费”的,还是后来最有名的国学大师,他的名字是季羡林。更令人惊讶的是,当年的这个“消费”,还令这位清华毕业生认为是“喜从天降”、“绝处逢生”。
1934年,季羡林从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毕业,饭碗难觅,面临窘境。在彷徨无措之中,他收到了母校省立济南高中校长发来的邀请函,聘他回校担任国文教员。就这样,季羡林成了一名中学老师。
在今天的争论中,有人担忧中学聘请教师一水儿的清北硕博,“会不会忽视了教师的专业性?一肚子墨水就是倒不出来的也有”。这担忧并不多余,当年身为清华毕业生的季羡林,虽然“带着满脑袋的荷马、但丁、莎士比亚和歌德”,还是很心虚,认为自己并不能胜任中学老师的职务,临时抱佛脚地“日夜抱着一部《辞源》,加紧备课”。
季羡林在省立济南高中只待了一年。二十年后,他写了《那提心吊胆的一年》来记录这段生活。一篇三千字的文章中,“想到什么地方去哭上一场”出现了五次!
季羡林面临的挑战,有专业课的困难、同僚间饭碗的竞争、学生比老师还大五岁的课堂混乱,对同事给校长送礼的看不惯、拿不到下学期聘书的忐忑……这些现象,也许现在已经不存在,也许今天仍然有类似的情形出现。所以,不要以为今天的清北硕博大牛们去中学当老师就会一帆风顺,出现各种相互间的不适应也并不奇怪。
在《留德十年》中,季羡林对这段中学老师经历也有过记述。“这时山东中学教育界有两大派系:北大派与师大派,两者勾心斗角,争夺地盘。”派系争夺是另一个话题,但至少可以看出,彼时的中学教育,出身北大与(北)师大的人不在少数。
实际上,近一个世纪以来,很多大名鼎鼎的人士,都曾当过中学甚至小学的老师。
1909年7月,在日本待了7年多的鲁迅“学成归国”。顶着留洋多年的招牌,鲁迅到了家乡绍兴中学堂出任监学和老师,前后近3年。当时还有一位绍兴同乡章锡琛(开明书店创办者),担任小学教员。据说二人带动了绍兴乃至浙江一带的文化发展,学成回乡到中小学做教员,成为当地一种风尚。
叶圣陶当过多所小学的老师,后来他成为著名教育家、作家,经常提及自己8年多的小学教员生涯,认为这对自己后来的发展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与帮助。曾任《辞海》常务副主编、《汉语大词典》主编的罗竹风,1935年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后,也是选择到山东省立烟台中学、益都省立第十中学做教员。
李叔同、夏丏尊、朱自清、朱光潜、丰子恺,都做过中学老师——都在同一所春晖中学。这所学校的底气大概不亚于今天的华中师大一附中。
近处看,刘心武当过十五年中学老师(要不应该也不会写出有切身体验的《班主任》)。纪连海直到走上百家讲坛的时候都还是一名中学历史老师。
所以我们想说的是,名校学历不应该成为一个人热爱教育、教书育人的负担与包袱;中小学教师的身份,也阻碍不了一个人同时取得更大的专业成就。
诺奖级的精密仪器
去开板条箱?
作为学生,如果你的老师某日获得了诺贝尔奖,这个牛是不是够吹一辈子?如果这个老师得了诺贝尔奖还不稀罕去领,那戏就更多了!
著名作家、哲学家、存在主义哲学的创始人、世界上少数几个看不上诺奖的人之一萨特,在巴黎高师毕业后,通过了中学教师资格考试,于1936年正式成为巴黎附近一个小城市的中学老师。与此同时,萨特著名的终生伴侣,那位同样特立独行的女性波伏瓦,也担任了巴黎莫里哀中学的老师。
或许这两个人后来的生活过于丰富传奇,关于他们中学教师时代的记录不是很多。但有一位哲学大咖的小学老师生涯,却在其人生轨迹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章节。
1920年,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这位钢铁巨富的儿子、“天才人物的完美典范”,在下奥地利州的乡村里开始成为一名小学教师。维特根斯坦决定去小学教书的时候,《逻辑哲学论》已经出版,他已经被公认为“活着的最伟大的哲学家”。为了做好这份工作,维特根斯坦甚至提前进行了一年的训练准备,可以确认他是怀着一腔理想主义的热情,准备认真做好这份“有前途的工作”。
身为哲学大师罗素的学生兼好友,有剑桥大学的光环加持,众人无疑对他的选择感到不解。他的姐姐就说,他去教书就好像是“用高精度的工具去开板条箱”一样。维特根斯坦回复说:你就好像是隔着隔音玻璃看屋外的人一样,你搞不清窗外的那个人到底是在和狂风拼搏还是自己双脚站不稳。
维特根斯坦的小学老师日子过得极为穷苦:晚上在学校厨房里睡觉,晚饭就吃一些可可和燕麦。本身就是一位物理、机械、数学兼通的天才,维特根斯坦带领学生展开了一种“以动手项目为主”的学习模式。他们设计蒸汽机、房屋,解剖动物,用从维也纳带来的显微镜观察动植物、一起读文学故事,还在星空下学习星座。半个世纪后,当时的学生们还记得维特根斯坦上课时所讲的内容,并称这些内容很激发人的好奇心,在教学中,维特根斯坦还撰写了一本拼写用的字典,这是维特根斯坦在《逻辑哲学论》以外发表的唯一一本书。
用超级精密的工具去开板条箱的“歪果仁”不在少数。被誉为“现代分析之父”的德国数学家魏尔·斯特拉斯,从波恩大学毕业后,在两处偏僻的地方中学度过了从三十岁到四十岁的这段数学家的黄金岁月。
斯特拉斯在中学不光教数学,还教物理、德文、地理、体育和书法。他是一位真正热爱教育的人,甚至称得上是一位教育家,培养出了一大批有成就的数学人才,尤其是世界历史上第一位数学女博士。为了培养这位来自俄国的酷爱数学的女生,斯特拉斯不仅需要勇气,还需要付出巨大的额外精力。当时社会反对女性入学,斯特拉斯需要偷偷给她上课。
有状元学生也有状元老师
中国有句老话:有状元学生,没有状元老师。老师教的学生有成为状元的,但成了状元后没有当老师的。这个传统,大概也是为什么今天人们会对清北硕博们去应聘中学老师感到不解的一个原因。
但是所有的情况都在悄然发生着改变。北京大学2018年的就业质量报告显示,中初教育单位已被单独列作毕业生去向的一个类别,与高等教育、大型国企、研究院所等等并列。一位家长的话算是对这种现象做了解答:第一,学历与知识积累,有许多考查维度。第二,名牌中学教师职业,社会地位高,还有不错的福利,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第三,扩招之后,硕博毕业生增多,就业竞争压力变大,多少也是种无奈。
成为“状元”不易,成为“状元”后再回来培养更多的“状元”,应该是一种教育的良性循环。
最有名的“前老师”、“对钱不感兴趣”的马云多次声称,“教师是我最喜欢的职业”。并且果真选择“教师节”这样一个意义鲜明的节点,卸下首富身份重新回去再当老师。
在一次演讲中,马云说:老师的眼界就是学生的眼界,教育需要有勇气、担当和判断。清北或者海归硕博们,大概率上拥有更高的眼界、更大的勇气、更有价值的判断。在社会整体知识水平不断提高的今天,他们会带给中学生们更为全面丰富的文化与思想。
一位网友回忆自己的中学时代,曾经有老师是博士:感觉博士老师与其他普通老师相比更注重对学生思维的引导,并且他们都在努力教会我们什么叫创新。也许博士老师带出的学生确实没有有高经验的老师带出的学生成绩高,但是不能否认我们的学科素质更强一些。博士老师带出的学生创新探索能力、好奇心远强于题海战术教出的学生,这对一个学生一辈子的影响更大,也让我们更多人看到了科学世界的精彩,更多人立志从事研究领域而不是一些特别实际的专业。
或许这就是清北硕博当老师的意义与价值,也是学校和家长对他们的期待。(本报记者李雪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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