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本插画师：童心最真，绘画最美
插画工作室内的作品
本版照片均由新时报记者黄中明摄
乌猫讲述创作插画的故事
创作中的张帆
呆憨蠢萌的动物，可爱有趣的人物，天马行空的画面背景……儿童绘本的插图习惯用孩子的视角去认知和感受世界。近几年，随着国内童书市场，特别是绘本市场的发展成熟，原创绘本热度高涨，逐渐出现了绘本插画师这一行业。在济南，虽然这一行业收入并不丰厚，也仍然有人怀揣着一颗柔软的内心给孩子绘画。
绘本插画师也要有“思想”
“90后”的专职绘本插画师张帆是个发型和打扮都有些新潮的男孩，不过一开口却露出了几分沉稳内敛，大概源于插画师是个与外界接触不多的小众行业。他的创作可能受大学时所学的雕塑专业的影响，“有点西方绘画的意味”。
与张帆同在山东艺术学院与外研社合办的中国原创绘本人才培养基地的乌猫老师，则是在山东乃至国内更成熟和知名的绘本插画师，动画电影《大护法》的海报插画就是出自乌猫之手。乌猫是学习壁画出身，始终喜欢与儿童有关的绘画题材，2005年前后开始涉足插画，近几年更多偏向儿童绘本插画创作，刚出版的《太阳和阴凉儿》是乌猫与著名儿童作家《霹雳贝贝》的作者张之路合作的绘本。“文字稿不够充分，绘画就要延展一些。在儿童绘本中文字和绘画相辅相成，插画师付出的思考并不比文字作者少。”乌猫说，在他看来，优秀的绘本插画师不是“生产者”，而是“创作者”。
“绘本当然不是‘照本宣科’，也需要融入插画师自己的思想。”张帆告诉记者，拿到文字作者的文稿后，根据文稿的长度分成32个或者更多的分镜，一段文字对应一张照片。正式落笔绘画之前，插画师还需要构思图画如何设计布局能更好地配合和展示文字内容。张帆的战争题材绘本作品《小花》在2017年上海书展插画展中获得金风车金奖，“战争题材的儿童绘本在国内不多见，这类题材在绘画风格上有些‘黑暗’。然而仅给孩子呈现战争的画面意义并不大，所以我想到了在绘本中出现一朵小花的元素。这朵小花就象征着和平。”张帆说。
用孩子的视角看世界
不同于纷繁复杂的其他绘画种类，儿童绘本插画创作的内容相对单纯，需要插画师心底有一抹纯净和天真的底色。对此，涉足该领域多年的乌猫有着深刻的体会，始终在孩子的圈子里，再加上本身有种“拒绝长大”的心理，年过四旬的乌猫始终保持同龄人艳羡却学不来的年轻心态。
谈到目前正在进行的绘本创作，乌猫说自己有个“历史遗留”的作品《武松打虎》绘本，已经画了3年，进展尚未过半，因为始终在不满意和反复打磨中。民间年画、岩彩、拼贴，这些绘画方式他都试过了，一直努力找一个自己能够驾驭的方式来呈现这个绘本。“看插画师以何种心态去看待自己的作品，是普通的艺术品，还是一件影响孩子精神层面的东西？是挣钱的商品，还是搭建孩子认知世界的桥梁？”乌猫说，插画师怀揣不同的心态去创作，完成的作品自然不一样，商业化的产品和充满人文关怀的作品差异甚大。在绘本插画行业浸染多年后，乌猫仍然不敢说自己“热爱”这个行业，只认为这是“值得去做的事情”。乌猫说，要给最纯真的童心捧上最有诚意的画作。
从工作室里的一幅手稿中，记者体验到插画师张帆内心孩子的一面。海鸥飞翔的海面上，一艘渔船正在捕虾。如何呈现这个画面才能更吸引孩子的目光？张帆反复思量之后，在刚刚打捞出水的满满一网兜鱼虾的渔网旁边，画了一条半个身体浮出海面的若隐若现的小美人鱼。“这样小美人鱼既不会成为画面的主角，孩子发现了它又会十分欣喜，从而目光会在这幅画面上停留更长的时间。”张帆说。
数量少收入低的绘本插画行业
山东是“水墨大省”。业内人士说，在济南画水墨画的画家非常多，但要找从事绘本插画的插画师就困难多了。张帆进入这个圈子之后最大的感触就是“没朋友”，一度找不到和他一样从事绘本创作的插画师，直到一年多以前在微博上偶然结识了乌猫，颇有种“遇故知”的感觉。至于济南究竟有多少绘本插画师，张帆和乌猫也说不清，“听说市区有相对成熟的‘生产线’性质的工作室。总之数量应该是很少的。”
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插画师主要与有童书出版项目的出版社合作，与北京、上海相比，济南乃至山东的这些资源并不太多，这是导致济南绘本插画师非常少的一个因素。张帆说，因为这两年儿童绘本行业迅猛发展，需要配画的本子特别多，由此也衍生了一些商品化生产的不太专业的作者。整体来看，在行业内插画师仍然处于不饱和的状态，由此在一线城市线上线下涌现出了一些“绘本培训班”，这类培训班不教授绘画技巧，教授如何图文配合、如何讲述故事和如何成稿等内容。不过这类培训班在济南还没有出现。
按照一般的市场规律，一个快速发展的不饱和行业应该会有大量人员涌入。但济南的绘本插画师仍然屈指可数，“归根结底是因为收入低吧。”乌猫老师说，即便是比较成熟的作者，花费一年时间完成一本32页的绘本，拿到的稿酬也只有两万元左右。比起商业性画作，绘本插画师的收入实在太低了，乌猫认识的一名女性插画师刚刚离开了这个行业，“这是绘本插画界的一大损失。”他无不惋惜地说。
记者询问张帆会不会离开绘本插画师这个行业时，张帆很笃定地回答“不会”，因为“最困难的阶段已经过去了”。 （新时报记者徐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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