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三八节”古代妇女如何“性别突围”

济南时报 2019-03-06 14:13 大字

□本报记者 江丹

3月8日是国际劳动妇女节。近百年来,女性的社会生活状态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我们的固有印象中,古代社会妇女地位卑微,长期被困于家庭之中,出现在文学作品中时,也时常是悲怨的形象。实际上,她们也有娇俏可爱的一面,喜欢美衣、靓装,追逐时尚。

道德是古代女性必攀的高峰

古代社会,由于生产方式、战争需求和主流思想观念等方面的影响,无论在社会还是家庭中,男性一般都处于主导地位,女性则长期被视为卑微的附属存在。早在《诗经》中便有关于重男轻女的记载:“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如果生了小男孩,就让睡好地方,穿好衣服,玩好玩具,如果是女孩则不然。

古代女性行为准则之一《女戒》中写道:“……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攻,不必工巧过人也。”总之,就是要求女性不要事事出头,不能过分优秀,认清自己的附属定位,而身为女性,如果能做到这四条,那便是登上了道德巅峰,堪称完美的典范。

如何把握好其中的尺度,十分重要。比如女红,属于妇功的范畴,做得太好了不行,但完全不通更不行。东汉辞赋家冯衍就曾因此休妻,在向妻弟作出的休妻说明中,其中一条就是“纺绩织紝,了无女工”,也就是说不会纺线织布,不会裁剪缝衣,就不配做妻子。

在古代社会,能有机会为国征战沙场,或者进入权力枢纽的女性少之又少,对更多的女性而言,家庭才是她们的“主战场”。前不久热播的电视剧《知否?知否?应是红肥绿瘦》就以虚实结合的艺术表达方式,向我们直观展现了宋代女性的家庭生活状态。她们需要面对“一夫一妻多妾”的婚姻制度,需要处理远比现在复杂的婆媳关系,还要教导儿女读书做事,培养他们和她们胜任成人之后的各种角色。

历史学者郑丽萍曾以《全宋文》中所涉的4802篇文章为对象,研究宋代妇女的婚姻生活。在墓志铭中,这些女性被赞颂的美德是能够“闺门和睦”,身为妻子待妾宽仁,作为妾室则敬重妻子。她们是否有过怨恨,不得而知。

古代女性也有时尚梦想

以今天的视角回看历史,古代女性的生活状态无疑是被压抑的,她们的才华得不到绽放,她们的爱情受到道德名节的压抑。但这些女性并不是木讷的脸谱化存在,她们也有娇俏可爱的一面,喜欢玩乐,热爱美妆,追逐时尚。

在汉代,暮春的上巳节就是女性出游的日子。到了那一天,女性穿上最好看的衣服,乘坐车辆,沿河而行,踏青赏花。张衡在《南都赋》中写过上巳节的盛景,在描摹其中的女性形态时,他写道:“微眺流娣,峨眉连卷。”她们只需要尽情展现她们身为女性的风情和娇美,这大概是彼时每个女性一生中最为轻松的时刻,因为大多数时候,她们要在家庭中纺线织布,像社会期许的那样小心谨慎地生活。

现代商业社会的“三八妇女节”,某种意义上也是商家针对女性的促销商机,为了让女性有充分的理由各种买,他们甚至制造出了“女王节”的噱头。古代的女性没有这样的购买自由,更不会有人为了让她们买东西而给她们任何的经济自主权,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们也有时尚梦想。那时候的美妆产品远没有当下这般丰富,但在女性依然运用自己的智慧为自己的面部加分。

比如从汉代以后,女性喜欢一种被称为“花黄”的面部装饰品。最初它只是一种从花草中提炼的黄色颜料,涂在额部,以彰显女性的娇美。后来,女性琢磨出各种各样的“花黄”,可以涂,也可以贴。《木兰辞》里就曾写道过:“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唐代诗人温庭钧在《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中写过唐朝女性早起梳洗打扮的情景,其中便有一句“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所谓蛾眉,便是像蚕蛾须般细长的眉毛。唐代社会流行的眉形不止于此,其中还有一种短而粗且上翘的蛾翅眉。今天的女性大概无法体会它的美,但那时候它却颇受唐代社会权贵的喜爱。电影《狄仁杰》系列中,刘嘉玲饰演的武则天的妆容便是用的蛾翅眉,颇有一股威严之气。正是古代女性对美的追求,促成了一部漫长的社会风尚史。

李清照的性别突围

李清照大概是济南读者最为熟悉的古代女性之一,而且在大多数女性的一生都为家庭生活所束缚时,她却有自己的文学生活,并留下了为后人传诵的优秀作品。

在《金石录后序》中,李清照写过自己与赵明诚之间的生活趣事,“余性偶强记,每饭罢,坐归来堂烹茶,只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叶第几行,以中否角胜负,为饮茶先后,中即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反不得饮而起”。李清照说,自己的记忆里尤其强,她和丈夫赵明诚吃完饭后,喜欢边烹茶边玩一种游戏,说哪件事在哪本史书中的具体位置,赢了的那位可以先喝茶。她常常获胜,举着茶开怀大笑,笑到茶都洒在了衣服上。在宋朝社会,这样生动有爱的夫妻生活景象实在难得。

那时候,李清照喜欢拉着丈夫赵明诚顶着风迎着雪,外出采风作诗,灵感一来有了佳句,便邀请丈夫唱和,两人精神相当,乐在其中。实际上,很长一段时间里,李清照与赵明诚的物质生活十分困顿,李清照“食去重肉,衣去重彩,首无明珠、翠羽之饰,室无涂金、刺绣之具”,她和丈夫典当旧时华衣,换了钱就去古玩集市,捧些“碑文果实”回家,慢慢研究。

得益于原生家庭的培养,以及与丈夫在才华方面的惺惺相惜,李清照是彼时为数不多的精神独立女性之一。留在宋词作品以及其他文字记录里的李清照,远比那些写在墓志铭里的女性生动,无关品德高洁与否,而是她更像今天我们熟悉的那些她们,起码她让我们看到,在古代社会,也有女性不是因为性别和家庭,而是因为才华和由此而生的成就被认可、被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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