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车更迭中寻觅时代的变迁
□本报记者常青
我国的列车从绿皮火车发展到动车组高速火车,唯有一节车厢的名字没有改变,那就是餐车。餐车解决的是旅途中乘客的基本需求,也从另一个角度见证着我国铁路的发展,时代的变迁。
赵俊琪是中铁济南局客运段的一名退休职工,曾担任济南客运段的列车餐车主任。她16岁参加工作,那时她的工作就是在车厢里卖盒饭,这段经历让她记忆犹新。赵俊琪回忆说,改革开放初期,乘客需要拿粮票买盒饭,饭盒是铝制的,只是没有盖子。当时两个铁路服务员一起抬着筐子去车厢里叫卖,这一筐子里面有四五十份盒饭。由于当时年龄小,遇到乘客多的时候抬着筐子走不动,这时热心的乘客都会搭把手。
赵俊琪说,当时列车上经常严重超载,过道里都是乘客,有坐着的,躺着的,卖饭的筐子根本抬不过去,不得己就把台布放在桌子上,饭盒放在里面,扛着小包袱满车厢卖盒饭。当列车停靠站时,他们经常被挤在车厢中间,没有时间挪到车门口,于是就从列车窗户上跳下车,走到别的车厢,通过窗口把包袱递给旅客,然后再从窗户上爬进去,回想起来感觉像做梦似的。“当时卖完盒饭一般我们不直接走回餐车,在车厢连接处等着乘客吃完饭,我就在车厢头上一喊‘收饭盒了’,所有旅客都把用过的饭盒传回来,一个不少。”后来,在车厢里卖饭就用小推车推着了,但由于车辆运行时车体摇晃幅度很大,人都站不稳,在车辆里给乘客递送盒饭时,把菜汤洒在旅客身上也是常有的事情。为此经常遭到旅客抱怨,自己也很委屈。赵俊琪笑着说:“那时的火车哪像现在的动车、高铁这么稳当,被乘客投诉了,领导批评了,我也会躲在车厢的角落里哭。”
赵俊琪告诉记者,以前餐车上有病号饭,也会给生病的儿童蒸个鸡蛋糕。面条荷包蛋,可以说是“万能病号饭”,不管是感冒发烧还是消化不好,都是面条荷包蛋来伺候,有汤又热乎,吃完了能发汗,而且面条好消化,病号饭就这样传承了好长时间。现在,人们物质生活丰富了,乘客对这个“病号饭”是看不中、也不那么喜爱了。
“一勺肥肉一勺菜,三毛五分吃饱饭。两菜搭配白米饭,瘦肉成为热门饭。三丁勾芡饭上浇,火腿成为主打菜。五格盒饭品种多,讲究营养最关键。”赵俊琪用这几句顺口溜概括了几十年来餐车发生的变化。
火车上娱乐生活的进步,也让赵俊琪格外高兴,她说:“我们那个年代,社会上流行卡拉OK,单位才给餐车配了一台录音机,一辆火车上只有餐车有,乘客来吃饭时才可以随便听歌,也可以跟着播放的磁带唱歌,就算是娱乐了”。赵俊琪说,现在火车车厢里除了广播外,还有多块电视屏幕,不论坐在哪个位置都能看到,另外乘客还能通过手机看视频、聊微信,多好呀,放在那个年代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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