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10年，握手言“合”
双“十一”临近，商场内打出各种促销广告。 记者郭尧 摄
这是一个无言的结局：大润发各门店里到处悬挂着天猫宣传语，这是其有史以来第一次参加“双11”。济南实体商业“流量王”最终也拜倒在阿里巴巴的石榴裙下。
10年了，“双11”让人们逐渐离不开电商。对手由弱变强，实体商业不屑过、观望过、恐慌过、改变过，如今握手言和，以期相互借力，分享着日渐稀缺的流量。封杀
家居卖场联合规定商户禁止推广线上活动
2009年，不像2008年有北京奥运会、全球金融危机等波澜壮阔的大事，却影响至今，因为这一年，阿里巴巴首创“双11”。27家品牌参加、0.5亿销售额，多集中在服饰鞋帽、3C产品上，实在没什么好炫耀的，这样的数字甚至赶不上泉城路一家大型卖场的普通促销活动。
彼时泉城路上还没有恒隆、世茂，经四路上没有万达，三联商社还独立存在，与国美、苏宁商战，保持最后尊严。人们注意不到，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微不足道的事，决定了济南近十年的城市格局与衣食住行。
“那时人们不重视电商，很正常。”韩国城总经理姜代波说，人们想买便宜的东西，有小商品市场；想买贵的，有银座、贵和，直到2011年“双11”，天猫卖了52亿，一部分人才意识到，“原来可以这么玩儿”。
2012年4月，世界零售巨头百盛百货入住泉城路，引起一阵骚动。这一年的“双11”，天猫销售额达到181亿元，让业界不得不去重视。
“尤其是年底，马云与王健林的那1亿赌局，赌10年后电商在中国零售市场份额能不能占据半壁江山，让人们意识到，电商不容小觑。”姜代波回忆说，在当时很多干实体商业的人眼中，电商就是实体商业的掘墓人，“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彼时正在北园大街卖家具的刘旭记忆深刻：“各大电商平台忙着宣传‘双11’，中国家具协会却传来抵制消息，红星美凯龙、居然之家等19家实体家居卖场出台规定，严格禁止商户在卖场内传播或推广电商线上活动。”
效颦
实体商场开网购平台流量“凉凉”
对比电商，实体店价格明显高出一截，刘旭说，当时向消费者解释的理由还非常充分，实体店房租高、人工贵，还有水电费等，贵很正常。只是上帝不会替你考虑，他们只想花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儿。
还有一段时间，实体店家们在线上虚标价格，想让“剁手党”发现线下才更便宜。只是，电商平台有数以百万计的商家，足够他们货比三家。
于是，苏宁率先于2013年6月宣布，线上线下同价，到苏宁门店购物，导购员会主动帮你搜线上报价，如果线上报价更低，就按低价成交。之后，这种模式被银泰商业、步步高、五星电器等企业效仿。
面对电商崛起，从来就不缺乏创新精神的济南实体商家，早已开始了求变之路：在山大路，科技市场2007年上线了网上商城，并专门成立电子商务运营中心。鲁商集团旗下银座网，2008年8月8日北京奥运会开幕当天，正式创立；2013年，定位服务于实体店的济南“华联易购”网上商城上线；2017年，泺口服装城自主研发的线上批发平台“泺e购”试运营；甚至短暂存在过的东门小商品市场，都曾考虑做电商平台……
不过做电商又岂是把信息搬到网上这么简单？曾经风光无限的科技市场，始终销售最前沿的科技产品，业绩却每况愈下，如今只剩下起步的一期老厅；银座网运作到2016年，也只有581.12万元的网上营业收入……
“电商升级的不仅仅是产品，还有做生意的方式。”朵拉朵尚创始人耿传祥说，很多实体商家转型之所以不理想，主要是不彻底：自己做平台，不舍得烧钱，根本做不起来；率领供应商或商户集体入住天猫、京东等大平台，又担心客户资源被撬走，左右为难。
联手
近百万家实体店对电商巨头说“请进”
2013年底，王健林放弃赌约，万达涉水电商，但他仍坚持他的观点：“传统商业不会被电子商务完全取代，两个行业将会融合发展，并且都可以活得很好。”
预测如今成了现实。今年“双11”，天猫联动线下400个城市、20万家智慧门店、近50万名专属导购；京东则联动7fresh、沃尔玛、屈臣氏、京东便利店、专卖店等50万家线下门店。
苏宁易购进驻天猫、永辉超市进驻京东，背后是阿里283亿元入股苏宁，京东43亿元入股永辉。如今大润发宣传参与“双11”，背后是阿里斥资约28.8亿美元，入股大润发母公司高鑫零售；银泰、居然之家也是这种情况。
京东则利用其物流供应链优势，与家乐福、沃尔玛、曲美等传统商业巨头合作，改造实体店，使之更加智慧。比如利用后台大数据，分析周边消费人群特点，使店面陈设的商品更加符合人们消费习惯。
一直坚持独立发展的济南华联面对电商崛起，则在修炼内功。“以供应链体系建设为例，过去可能相对粗放，货品得搬来搬去，既浪费人力，效率又不高。”相关负责人袁先生说，最近他们推进整个城市配送供应效率提升，过去一货车生鲜商品，需要两个装卸师傅，1个小时以上才能完成，现在只要10分钟就可以了。 （首席记者刘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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