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和泽泽

东营日报 2018-10-25 00:00 大字

张维岭

志国是我的学生,和我住一个小区,前后楼。当年志国帮我选房子,定下了我的,他随即在前边给自己定了一套。泽泽经常睡觉前或者醒来后,光着腚露着小鸟鸟,趴在他家二楼的窗户上,冲着我家院子喊:张―维―岭―

志国有两个孩子,桐桐和泽泽。桐桐是姐姐,7岁,小学一年级,泽泽是弟弟,6岁。两个孩子对我都很亲,可能志国和小周经常对他俩说“这是爸爸的语文老师”。他们心目中最厉害的两个人物集我于一身,所以对我格外一份感情,格外一份敬畏和依恋。有时候,也会跑来告志国的状,两手叉腰或者抱臂胸前表达他们的强烈不满,拧头皱眉斜眼撇嘴:哼,还管不管你的学生了!有时候,为了抢电视,也会要挟孙亚秋:哼,我再也不来你们家了,坚决不来了,你想得我哭我也不来了!

泽泽小,又是个男孩,却特别懂事、乖巧、会哄人,一张嘴就是特大人特煽情特让人紧张的话。桐桐呢,就有点我的野蛮女友的架势,冲和犟,小聪明,小乖张,小性子。

上周六,我从济南回来,他们在小区东边的餐馆等我一起吃饭。我问:泽泽呢?亚秋说:人家登高望远,望眼欲穿地盼着你回来呢!泽泽正骑在饭店门口的石狮子上,用志国的手机玩游戏,我悄悄地过去,摸摸他脑袋,他回头看看我,猛地转过身去,把手机挡在胸前,继续玩他的,眼前再没有我这个人一样。他玩游戏、看动画片时,我经常逗他,和他抢手机抢遥控器。

桐桐正指挥着四五个小孩排队列,我打她胳膊一下,她抬头看了我一会,喊了一声“牛伯伯!”看她的小伙伴们没反应,指着我说:他是牛伯伯!我作势要打她,她一蹬旱冰鞋,嘴里高喊着“牛伯伯”,姿态优雅地滑了出去,然后是几个小孩整齐划一地高喊:牛―伯―伯―!她第一次见我时,正在和小朋友比赛荡秋千,我把她荡得很高,高过上边的横架去,让她打了个大胜仗。这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那以后,高兴了就喊我牛伯伯。每次我都作势追着打她,她也装出逃跑的样子,却是银铃般“咯咯”地笑着,并不真怕我。我停下了,她就回过头来说,来啊,大笨猪,来追我啊!

我无趣地回餐桌边坐下。一会儿,泽泽悄悄地过来,依偎在我身上,“啵”,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我赌气地说:这会儿想起我来了?他不吭气,“啵”又来了一下。我眼圈憋红了,亚秋和小周的眼泪早下来了。

周六上午带桐桐和泽泽去园博园。我背驼得厉害,隔远了看着像七老八十的人一样。玩着玩着,泽泽一回头看到我,会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跑过来,抱住我的腿,头靠在我腰上,说:伯伯,我再也不离开你一步了!那一刻,他如果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我会立马翻手机,找度娘,问一下,租一艘宇宙飞船需要多少钱!

周日上午,桐桐拿作业来我家写,我问她弟弟呢,她斜眤着我,说你这个老师不大行,我有点愣,她说见了我就是问张润泽呢张润泽呢,我说见了张润泽我也是问张润桐呢张润桐呢,她说老师不能骗人,我不好意思再说,她撇撇胖嘟嘟的小嘴说,偏心眼子歪歪腚!

写作业时她不服孙亚秋的,要我来讲。她听得挺明白挺满意,本来两个小胳膊趴在桌子上,这会儿坐直了身子,靠着椅子背,嘴里咬着铅笔的橡皮头,对我说,你咋是语文老师呢?我又被闷住了,说,我一直教你爸爸语文啊!她说,你数学讲得这么好,咋还教语文呢?天啊,幸福来得咋都这么突然呢!

想起来以前写过一个《幸福》系列,里边有这样一段文字:不管有多么重要的工作、多么希望参加的聚会,也不管刮风还是下雨,我都会按时出现在儿子学校门口,出现在校门东边最显眼的位置上。我要让儿子出来时第一眼就能看到我。每次送他上学,在距离学校最近的那个十字路口我就停下,让他自己走剩下的路。他总要长大,我总要老去,不可能每个路口都陪他一一走过。经过红绿灯后,他都要回过头来,向站在路这边的我摆摆小手让我回去。很多的时候,我与他打过招呼后,还继续站在那儿看着他。很多的时候,他不再回头,就蹦蹦跳跳地去学校了。有的时候,他也会有感应似的,突然就回过头来,用目光找到还在原地注视着他的我。隔着一条马路,我看到,他灿烂又羞赧地笑了。我想,那一刻,他小小的心里肯定有一朵怒放的鲜花,有一泉喷涌的暖流。儿子的虚荣心很强,经常与小伙伴们在一起比谁的父亲官大、坐什么车、去什么饭店吃饭,谁家的钱最多、房子最大,谁的运动鞋、MP3和自行车是最炫最酷的。我无职无权无钱,能带给儿子的,只有这笨笨的细细的爱啊!

今天是桐桐的生日。小美女,牛伯伯写这篇小文送给你,祝你生日快乐!

(2018年5月3日于省委党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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