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冷库搬运工的体感温度 咱穿纱他们穿袄,三伏天也“冻耳朵”有梦不觉寒
搬运工穿着棉衣进入冷库 记者郭尧 摄
从-20℃的冷库里出来,岳家春来不及脱去棉衣,抓紧将成箱的雪糕装车。
岳家春(右)跟工友大汗淋漓地守在冷库门口。
室外的温度接近40℃,冷库搬运工穿着厚棉袄进行工作。本版照片均由记者郭尧 摄
7月末的一个上午,济南室外温度36℃。43岁的岳家春却身穿军大衣、头戴厚棉帽,在零点物流港的一个冷库内,满头大汗地往推车上搬着冷饮。
这是他从事冷库保管员的第四个年头。说是冷库保管员,但由于冷库搬运工人手紧缺,所以他也干着搬运工的活儿。
在这个格外热的夏季,他每天除了和炎热抗争,还要克服严寒,“冰与火之歌”日常性地在他身边奏响。
“年轻人谁还干这个”
冷库前悬挂着的绳子上,搭着与季节不相符的军大衣、棉衣和冲锋衣。冷库前的平台上,除了停放着的小推车,随处可见的是露出棉絮的大衣和已经破旧不堪的棉鞋。这里是岳家春每天的工作地点,也是他在冷库外唯一的活动范围。
平台的一端,是装卸工们平时休息的铁皮屋,不足10平方米的地方放了两张铁架子高低床,靠窗的地方摆着一张桌子,一台已经泛黄的风扇在吱呀吱呀地转着。但是偶尔空闲着的搬运工更愿意光着膀子,把被子铺到平台上空闲的推车上,棉衣卷起来枕在头下,就地一躺,不一会儿便能听到鼾声。
一位光着膀子、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的装卸工从铁皮屋端出一碗面条,快速地往嘴里扒着,全然不顾一旁的工友说的“酸了酸了,别吃了”,他还是用更快的速度又扒了两口,才把已剩得不多的汤水倒在屋前的垃圾桶里。
冷库老板告诉记者,5000平方米的冷库配有8个装卸工,年纪几乎都在45岁以上,“现在年轻人谁愿意干这个,在这儿的都是家里有孩子有老人得养家糊口的。”
“夏天也会冻耳朵”
凌晨4点到7点,是工人们和岳家春最忙的时候。他必须跟着工人去到冷库里,清点货物或者一起搬运。他们在冷库里少则待上个把小时,如果来的是大型拉货车,待上五六个小时也是常事。
岳家春说,只要在冷库里待超过半个小时,就得穿棉裤戴棉帽。但即使是全副武装,冻伤依然是常态。已经在冷库工作了16年的于怀山说在前几年,每年夏天耳朵都会不同程度冻伤,现在年纪大了,在冷库里的时间相较之前短了许多,所以今年才没有冻耳朵。
由于冷库内温度过低,每次进库之前,岳家春都要先把进货单手抄一份。手机也不能用,进去不出半小时手机便会自动关机。就算要带纸笔进去,也只能拿不怕冻的铅笔。
43岁的岳家春是冷库保管员,但平常也都干着搬运工的活。从2014年接管冷库开始,平均下来,他每天至少在冷库里呆上五六个小时。最热的时候,室外温度近40℃,而冷库内则只有-20℃,相差近60℃。但这对他而言,“早就习惯了。”
清晨5点从位于王官庄的家里骑上电瓶车出发,一个小时左右到达工作地点,不忙的情况下下午五六点能下班,但是货多的时候,晚上十一二点也正常。“有上班的点儿,没下班的点儿,我们这一行就这样。”
因为拆迁,冷库附近几乎没有可以吃饭的地方,他们要开车20分钟,去周围的村子买午饭。夏天是冷饮销售的旺季,五一后,岳家春还没有得闲休息过。
“顾着工作顾不上家”
谈话间,来取冷饮的车便来了。岳家春动作迅速地将正在晾晒的军大衣扯下穿上,从衣服口袋掏出棉帽戴上,随手又递给记者一件棉服。他看着记者穿的破洞裤子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一打开冷库大门,一股凉气就扑面而来。“这里面温度一般是-20℃左右,和外面的温度相差最多的时候能有60℃。”岳家春边往小推车上搬着货物边说。在阴冷的冷库里,记者马上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不到5分钟,膝盖开始发麻。“你这个裤子不行。”岳家春还是指了指。
10分钟后,记者已经冻得受不了了。看着缩成一团的记者,他笑着打开了冷库门。一出冷库门,瞬间从“极寒”变成了“酷热”。而对于这种在两个极端环境下工作的他而言,“早就习惯了”。
岳家春说,平时有货物需要搬运的时候,他们才会进库,闲暇时间,大家都在冷库外的平台上待着,“夏天冬天一起过。”据他介绍,现在冷库里每天出货最多的,便是“重生”后的群康集团出的“爽”牌冰糕了。“老味道,都爱拿这个,每天能出一两万件,供不应求。”
在冷库里来回搬运货物,就算是极寒,也能干到满头大汗。岳家春说,来大货车拉货的时候,就得在冷库里待上几个小时,“出来棉衣都是湿嗒嗒的,就得抓紧晒。”
干这一行,工资虽然不高,但是有五险一金,岳家春觉得很知足。但因为早出晚归,14岁的儿子跟自己并不亲密,甚至连说话都不多,这让他觉得内疚不已,“顾着工作顾不上家。”(记者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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