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起商用 终于有“名分”虚拟运营商“被偷走的那五年”□本报记者 焦小超
日前，工信部发布《关于移动通信转售业务正式商用的通告》，这意味着虚拟运营商商用“开闸”了。
不过，曾被翘首以待多时的政策，几乎是静悄悄地放了出来。“圈内关注这个消息的都不多！”五年前就对虚拟运营商“存疑”的电信专家项立刚更坚定了自己当初的判断。
红火的开局
五年前的5月，工信部启动移动通信转售业务试点，虚拟运营商拿到试点批文后即可从基础电信业务经营者购买移动通信服务，重新包装服务内容，以自有品牌开展包括移动话音业务、短信彩信业务、移动数据业务等在内的移动通信业务。
“当时开局特别红火，媒体集中大范围报道，用户的积极性也被调动起来了！”在一家电信运营商工作的老张直言，当初还真怕冲击到自己所在公司的业务。记者注意到，从2013年12月到2014年12月，短短一年时间，先后发放了5批虚拟运营商牌照，共有42家企业获得牌照。
“虚拟运营商炒得正热的时候，我就换了个170的号码，不是更便宜嘛！”出租车司机李东鑫回忆，当时已经开始用打车软件了，每个月的手机流量很多。彼时，不少市民对是否有“1700531”号段、流量是否清零、套餐资费组合等都很关心。
2014年5月18日，济南人终于用上了170号段。这一天，济南迪信通开始销售“170”号段，这也是首个在济南落地的虚拟运营商。正是从这一年5月起，其他虚拟运营商也开始集中放号。随后，济南几个家电卖场也专门辟出了空间，销售自己公司的手机卡。
尴尬的中途
2013年至2014年，在全国范围内，媒体对于虚拟运营商的关注几乎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虚拟运营商被寄予了倒逼电信业改革的厚望，一批批获得牌照的企业希望在通信行业做出惊天动地的事业。当初，蜗牛移动170号段“999免卡”甚至提出两年内不清零、无套餐、无月租。
但到了2015年，关于虚拟运营商的各种信息陡转，没有了对资费降低的赞誉声，而是“170”无法使用的尴尬。银行卡无法绑定手机号、网上银行无法使用，或是收不到短信通知、无法拨打银行客服电话等，“170”号段遇到了众多不识别的问题。
2015年3月，乐语通讯的妙more霄云路体验店仅存在半年左右，就落得个关门的结局。紧接着，除连连科技被传退市外，之前包括蜗牛移动被紧急叫停、远特通信遭资本收购、乐语通讯关闭门店等消息都给虚拟运营商的前景泼了不少冷水。此时，济南关于虚拟运营商也充斥着悲观情绪，不少媒体的报道也是一片看衰声。
之前，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曾预计，到2015年底，试点期结束时虚拟运营商用户规模将达5000万人，占移动通信行业用户总量的3%。但据统计，到2016年1月，国内虚拟运营商用户总数才突破2000万。这个数据还要放在这样的背景下：2015年下半年，出于彼时对正式牌照的争取，绝大多数企业开通了业务并大量放号。
疲态的市场
“当时不少企业是冲着牌照资源来的，先把牌照拿到手里，卖了也能赚钱！”项立刚直言不讳，所以最初好多虚拟运营商并没有放号，到2015年下半年才批量放号。记者注意到，按照原定计划，虚拟运营商的试点期应在2015年12月31日结束，2016年初就应下发移动转售正式牌照。
但在2016年，虚拟运营商迎来了最大的“危机”。2016年7月，“徐玉玉案”曝出，致使虚拟运营商陷入舆论危机，因实名制执行不到位引发的电信诈骗问题频出。也是从这个时候起，李东鑫不再用“170”号段的号码了，“怕被认为是诈骗电话啊，再说同时用的号码流量费也一直在降”。
从那时起，“170”“171”俨然成了诈骗电话的热门号段。这起案件更是让已经被贴上诈骗电话标签的虚拟运营商再次陷入危机。而虚拟运营商两年试点期已满，迟迟不能转正，最主要的制约因素就是实名制执行不到位引发的电信诈骗问题。“与三大运营商相比，虚拟运营商实力差很远，迫切想要增加用户，就可能会乱放号。”项立刚分析。
此后，对于虚拟运营商的关注度开始一路走低，偶尔有几个消息预测何时“转正”的问题。记者走访发现，济南的虚拟运营商们也出现了疲态，此前曾在家电卖场推广自家手机卡的企业，如今卖场内都已找不到踪影。“以前店里有过，卖得一般，早就撤了！”济南一家家电卖场的工作人员听到问起自家的手机卡后，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
被承认的身份
在虚拟运营商几乎被大家忘记时，拖了三年多的试点期终于结束了。今年4月28日，工信部发文，决定自5月1日起，将移动通信转售业务由试点转为正式商用。符合条件的民营、国有和外资企业，均可申请经营移动通信转售业务。这意味着，经过多年试点工作，虚拟运营商将获得正式商用牌照。
在分享通信集团董事长蒋志祥看来，转正后虚拟运营商就有了明确的身份，这个身份意味着，今后和基础运营商的沟通、和其他上下游企业的合作都有了更加明确的规则和方向。在此之前，大家的合作都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包括基础运营商在内，态度始终也不明朗。
文件除了给虚拟运营商“正名”外，对于困扰虚拟运营商多年的“批零倒挂”问题也作出了明确规定：基础运营商给予移动通信转售企业的批发价格应低于基础运营商同类业务平均单价（或套餐价格），同时鼓励双方企业根据市场情况及商业合同约定，及时对批发价格进行调整。
值得注意的是，工信部信息通信发展司还强调：“非常欢迎外商投资企业按照我国相关法律法规申请经营移动通信转售业务。”这意味着，未来虚拟运营商将不再仅仅指代那些转售三大基础运营商通信业务的民营企业，国有资本、甚至是外资都可以在框架允许下进入这一行业。
尽管已经转正，但项立刚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中国是不需要虚拟运营商的”！在他看来，当初在舆论的压力下，引入虚拟运营商，考虑得并不深入，中国最有能力提速降费的是三大运营商。“拖了这么久才正式商用，也是不能再拖了，即使商用了，对整个格局的改变也不会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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