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里“上山入地”，守护供热大动脉他们是孩子眼中“钻地沟爸爸”
济南热力外网班工作人员正在暗河中巡检热力管线 记者刘玉乐 摄
2月1日，10点10分，晴，微风，-3℃，窑头大沟百花小区段河道中。杨兆明和张可脚穿长筒胶皮靴，手拿钢管和强光手电，试探着慢慢走进暗河里……
杨兆明是济南热力集团鲁恒公司供热一处负责人，张可是外网班班长。当日，他俩正带领班组人员巡查热力管线。外网班负责一次管网的维护和运行，一次管网是供热大动脉。在市民眼里，他们巡检守护着供热管网，是供热大动脉的保健师。在天真的孩子眼里，他们忙于工作少有时间陪伴，是“掀井盖爸爸”和“钻地沟爸爸”。
地下“潜行者”冰水中暗沟里检修供热管线
“我们这个部门主要负责外网，也就是一次管网的运行。”杨兆明介绍，与外网相连接的是二次管网，居民家的供热管网都是从二次管网接入，简单来说外网就相当于供热网络的大动脉。“外网一旦出现问题，影响很大，做好外网的巡检维护工作非常重要。”
这一日，冷空气到来，雾霾退去，蓝天白云阳光明媚。一入暗河，明暗的强烈对比让人短暂“失明”。“小心，前面有大水坑，一米多深，千万别漏进去了。”走在前面的张可边用钢管试探水深，边大声提醒后面的人。不多久，黑暗包围，只能借着手电光亮前行。
塑料袋牛奶盒随水漂流，石头混凝土块堆成小丘，树枝树根挂在承重柱上……暗河内遍布垃圾。虽已是隆冬时节，臭气依然蹿鼻。“现在好多了，夏天的时候气味更受不了，都想戴上防毒面具。”杨兆明说。
杨兆明介绍，此处暗河内的管道是一老旧蒸汽管道，供热初期每天都要巡检，供热稳定后每周巡检两到三次。“此处管网比较老旧，相对容易出问题，尤其是启动备用热源时，连接管道的补偿器比较容易出问题。”
黑暗中，灯光在管道上来回跳跃，杨兆明和张可仔细观察着，不时上前用钢管拨开管道上的蛛网和垃圾。
巡至暗河深处，蒸汽随着灯光弥漫，“不好，看来是有地方漏了。”杨兆明立即上前检查，“补偿器有点裂缝，马上联系施工队。”他立即通过电话向相关部门报备，同时通知施工队伍立即前来维修。
11点10分，巡检暂告一段落，300米河段，用时约1小时。没有片刻休整，班组人员迅速爬到河岸，进入下一段管网的巡检。期间，杨兆明不断电话催促施工队尽快赶来，“趁着这段空隙，我们抓紧再巡查一段，施工队到了我们就抓紧回来。”
人肉“扫街机”70公里的线路要日巡三遍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中午时分已到吃饭时间，杨兆明的手机铃声响起，施工队快到暗河了，他立即出发与施工队会合。经过2个多小时紧急抢修，下午3点左右管道恢复正常，“除了修复了漏点外，又对管道进行了一次全面检查，加固了好几个地方。”
下午5点左右，班组人员又一次来到暗河，“以防万一，再检查一遍。”
外网班辖区共有约70公里管线，有的在马路下，有的在沟渠中，有的在山路旁边。除暗河这特殊地段外，其他地段管线每天要巡检3遍。这一趟下来至少要两三个小时甚至更多，很多时候这一遍还没巡视完，另一拨人已经压茬出发。
时间回到1月30日上午9点30分，高新区舜华山森林公园附近道路上，张可蹿下工程车，熟练地撬起井盖，打开阀门，伴随着嗞嗞声，一股热气从窨井内腾空而起。“这是外网管线的一处高点，越高的地方越容易积气，气多了影响循环，容易造成用户家暖气不热，所以要定时放气。”张可说，一般每次巡线的时候都会放气，第一次持续时间最长得放约一个小时，之后气量小了，时间逐渐缩短。
“70公里看起来不算远，实际巡检起来很耗费时间。”杨兆明说，在马路上的管线要开车慢行观察，还有些在河道里、山脚下，巡检起来相对麻烦些。“这是个细致活儿，每个接口处、每个井盖、每条管线都得巡检到。”
花样“爸爸们”孩子眼中的“钻地沟爸爸”
时光回到2004年，彼时，22岁的杨兆明刚从部队转业，一进济南热力他就在外网班工作。14年间，除一年担任换热站站长外，他一直负责供热大动脉的“保健”工作。谈及十多年重复繁重的工作，他说得最多一个词是“责任心”。“像我们这种工作单调、重复性强，比较琐碎劳动强度相对较大，要求责任心一定要强，70公里的管线不能漏过任何一个地方，管线、接口、井盖位置都得烂熟于心。”
说到遗憾，他坦言有些愧对家庭和孩子。“陪家人和孩子的时间太短了，供热季不用说，非供热季还要干工程、检修，一年到头也没多少闲暇时间。”杨兆明说，他和同事在孩子们眼里就是“掀井盖爸爸”、“钻地沟爸爸”、“开挖子（挖掘机）爸爸”。
杨兆明的儿子今年5岁，去年夏天的一天，他下班回家，孩子突然说“‘开挖子爸爸\’回来了”。原来，当时正在进行管网工程施工，杨兆明和同事们吃住在工地，他经常把工地施工的照片分享给妻子和孩子看，照片中有不少挖掘机施工的场面，久而久之他就成了“开挖子爸爸”。不仅如此，开朗活泼的孩子下楼玩时，还会热情地向邻居介绍：“我爸爸是开挖子的。”
“这种情况在我们这儿很正常，毕竟陪孩子的时间都短。”杨兆明说，孩子们介绍他们的时候经常说是“掀井盖的”、“钻地沟的”。“不过，家人也都理解，很支持我们的工作。”
●记者感言 我们和寒冷中间隔着他们
“南方小伙伴你们羡慕吗？”2月1日21：15，杨永光在朋友圈发了这样一条状态，配了一张他穿着秋衣秋裤边看电视边吃冰淇淋的图片。
杨永光家住百花小区，土生土长的济南人，在武汉读完大学后回到济南工作。这一状态，将记者的思绪一下拽回到上午的暗河里。正与“油腻中年男”做艰苦卓绝斗争的记者，平时早已习惯“不穿秋裤”，练就了较强抗冻抗寒能力。早前得知要下河巡检，特意重装上阵，秋裤、保暖裤、毛衣、羽绒服……一番准备，自认为“去北极都没问题”。穿上胶皮靴，踏进冰水河，顿时有些后悔，“该加双厚袜子”！一个小时后上岸，冰凉的脚仿佛已不是自己的。想到此，赶紧摸了摸正泡在热水盆里的双脚。
于是，在杨永光的朋友圈留言：你穿着秋裤吃雪糕是因为有人趟着冰水巡管线，我们和寒冷中间隔着他们。 （记者卢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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