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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风雨好读书 胡艳丽

安庆晚报 2017-08-28 11:58 大字

季羡林老先生在世时经历近百年风雨,这风雨中,有少年读书春风得意的洋洋暖风,有青年留德期间虽学业精进,却食不果腹,家人生死不知的凄凄秋风;更有被关牛棚,经受身心折磨时的凌厉冬风;还有拨云见日后,从“不可接触者”又被奉为“国宝级大师”的炙热之风。真正的做学问者,任凭四季风云变幻,终能因精神世界的辽远豁达,而内心保持一份清透澄明,也许这就是知识分子的力量所在。

季老身上有很多桂冠光环——享誉世界的东方学大师、语言学家、文学家、国学家、佛学家、史学家、翻译家,精通多种语言,被誉为学界泰斗、中国国宝。按说,他太应该用上一两年的时间,为自己写一部认真的传记,但老先生终是没有舍得那一年半载的光阴,这本《风雨百年:季羡林自传》也仅仅是他将平时所写的生活回忆以及生活感悟,按照大致的时光轴线,予以选精而成的一部不是传记的传记。

在书中,处处可见老先生的学人风骨,他在表达自己态度的同时,总能令今天的读者感受到一些似曾相识的场景。比如老先生清华毕业回济南高中任教时,看见很多教师授课之余,便终日陪着校长夫人打牌,那情景煞是热闹。季老能理解教员们那种前途渺茫,无可希望,只能以无益之事遣有涯之生的放纵与沉沦,但对于他花费大好时光陪校长夫人玩乐,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校长评价季老“很安静”,但就是在这种不合群的安静中,他等到了来自清华大学的好消息,他通过了考试,成为赴德留学的交换生。

人的一生会经历无数的偶然,但就是这些偶然一步步叠加,加上自己主观选择、客观行动,才共同构成一条独一无二的成长曲线。成就季老一生的,有几位贵人。第一位当属在季老六岁时,将其带至济南读书的叔叔,他对季老要求极严,在日常的课程以外,又为季老加报了古文、英语等课程,甚至自己还编撰《叔侄选文》亲自授课。他仿若一个支点,为季老后续学业上的春风得意,奠定了基础。假如没有叔父,季老怕是一辈子也只能躬耕于田垄之间了。

高中时期季老可谓“厚积薄发”,连续拿下了6个甲级一等,自信心大大增强,恩师董秋芳对其影响甚大,仿若播下了他一生写作的种子。董师是鲁迅先生的学生,杰出的翻译家,季老赞老师“他翻译的作品,绝不仅仅是为了拾遗补缺,其真正的目的是在盗取天火以济人世之穷”。鲁迅先生一生致力于救国人精神之病,董师则是济人世精神之穷,而到了季老这里,则是传续人类文化的光明史者。

季老在书中对清华的学习生活轻描淡写,在离校50多年后用“春则繁花浪漫,夏则藤影荷声,秋则枫叶似火,冬则白雪苍松”来形容母校。或许那些生动的形象在时光中连同季老的青春岁月一起,凝成了对母校弥老弥浓的依恋之情。一生经历太多荣辱,那满载着青春,满载着骄傲,满载着希望的岁月,不论如何下笔,怕也都是情浓笔淡,意蕴难书吧。

在德国,是季老学术精进的时期,也是一生精神上最痛苦的时期。当时正值二战,德国上空英美飞机轮翻轰炸,不要说季羡林这些学子,就连德国人自己也过着食不果腹,生死难料的日子。很多时候,季老要躲到郊外的林子中躲避空袭,躺在草地上仰望英美的飞机呼啸而过。而故乡中国,也正是最苦难动荡的时期,家人音讯皆无,生死两茫茫。这种情况下,季老的学业居然间一点都没耽误,他争分夺秒的学习梵文、巴利文、吐火罗文……,终获哲学博士学位。

季老一生最敬佩两个人。一为其在清华的老师陈寅恪,他赞寅恪师“分析细入毫发,如剥蕉叶,愈剥愈细愈剥愈深,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仿佛引导我们走在山阴道上,盘旋曲折,山重水复,柳暗花明,最终豁然开朗,把我们引上阳关道”。二为外国学者考证大师吕德斯,而他是寅恪师的老师。在德求学期间,季羡林居然又受到了吕德斯嫡传弟子瓦尔德·施米特教授的教导和熏陶,这一中一洋两位吕德斯弟子的言传身教,使季老尽得吕德斯大师的真传。是缘非缘,三言两语,难以说清。

书中很多文章,都是季老90高龄以后所作,很多生活中的不平事、坎坷事,都化成了嬉笑调侃,疾病不断成了“运交华盖”,养龟养甲鱼还想为它们头上戴的脏帽鸣不平,被困牛棚“生逢盛世”也成了“三生有幸”,成为“不可接触者”反倒是好事,成全了他翻译印度史诗巨著《罗摩衍那》。

季老一生风也过,雨也过,他说生平最信奉陶渊明的四句诗:“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如今,季老已经驾鹤仙去,留下等身著作和学人风骨,供后人学习与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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