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殿顶等你
□林敏
知道仙殿顶的人并不多,它不像姑婆山扬名区内外,也不像玉石林奇峰突兀,更不像灵峰山一样让市民每天开门见山。它坐落在离黄姚古镇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说它不出名,它却是昭平县的最高峰,海拔约1200米。冬天有厚厚的雾凇,初夏有遍山的杜鹃,每年七夕还有盛大的民间祈福活动,因此也吸引不少人前来赏景、祈福、健身、看日出。
自2010年起,我坚持每年爬一次仙殿顶,至今已连续8年。有人说我是爬山狂魔,有人说我闲得没事做,有人羡慕我始终离大自然很近。而我,只是真的热爱爬山。不过,能和我一起爬山的人已越来越少,起初是十几人,后来变成几人。
想想最初爬仙殿顶的热情,那可真是连冰块都能融化。同学一群,青春正值,一呼百应,连爬山都是你追我赶的,累也要折腾。那时,我们约定每年春节都相聚爬仙殿顶,可几年下来,热情未减的只剩我一人了。上山的路线几经更改,看到的风景也越来越美。在弯曲漫长的上山路上,时而能听到山谷呼呼的风声,时而会遇到一汪灵动的清泉,时而可遥看细长的瀑布,时而有不知名的飞鸟从眼前掠过,惬意极了。
不知走过了多少个弯,我正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忽然听到一个梧州驴友大呼:“看,山楂树,好大一棵山楂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在前方拐弯处确实有一棵大树屹立在路旁,它比旁边的树都要高大,树叶翠绿而茂密,很显眼。为了开路,很多小树被挖倒或填埋,只有这棵山楂树毫发无损,看得出来,开路人特意保留了这棵树。我和朋友走到大树跟前,抬头望去,只见树枝挂满了像手指头大小的山楂果,绿绿的,密密的,有点像小李子,是野山楂。我开玩笑说,等到果实成熟还要再来。我站在树下仰望,正寻思着要怎样才能摘到高高的野山楂,是爬上树去摘还是取根长竹子将果子打落,仿佛那山楂已成熟。正发着愣,听到朋友催我赶路了。边走边想,大山真无私,默默地孕育,默默地奉献。
自从大路修好,徒步上山的人不多了,一路上我们总是被各种车超越,那越野车远远地就摁喇叭叫我们让路；“爬山王”拖拉机风风火火的根本不用摁喇叭我们就得乖乖闪到一旁让它先行；摩托车更嚣张了,车载低音炮的声音响彻山谷,那留着杀马特发型的小伙子还会回头看我们一眼,估计是在嘲笑我们走得慢呢。
徒步虽慢,却也开心,爬山本来就是享受整个过程,开车的就纯粹是去目的地了。所以,我们足足享受了三个半小时才到仙姑庙。到达庙前,那儿早已停满了各种车,在石头上玩耍的人衣着光鲜亮丽,不少穿着裙子和高跟鞋的少妇少女,还有很多三四岁的小朋友,一看他们就是从城里来玩的。看来,仙殿顶已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
此次前来主要是想带朋友看看满山盛开的杜鹃花,可这片山在去年底被大火烧过,好多花都被烧死了,很可惜。盛开的杜鹃花不多,偷挖杜鹃花的人却不少。在庙前有一块很大的宣传标语:禁止偷挖杜鹃花,违者罚款!可挖杜鹃花的人像不识字一样,拎着一棵棵杜鹃花就往山下走,也没人制止,真让人痛心。如果那片山不被大火烧,如果那些花不被人们挖走,五月的仙殿顶早已盛开了花朵,站在山顶的石头上俯瞰,山脊山背,甚至悬崖峭壁上,到处是鲜艳的花朵,美极了。这山上的杜鹃不像花园里种的那样娇贵,她给人更多的感觉是孤傲,枝丫上开满了花儿,叶子见多,顺其自然地生长着,开放着,不经雕饰,极其茂盛,孤傲地生长在人迹罕至的高山上,不为取悦任何人而尽情开放。高山上气候多变,半个小时内就能让你快速感受到风云变幻,忽晴忽雨。风把云雾吹来时,云雾由薄变厚,慢慢地把整座山头包裹,仿佛仙境般美妙。这时是不能打开相机镜头的,空气太湿了。有摄影驴友在大石头旁坐着静静等候,大家问她为什么老在那儿坐着,她说这里很美,我要等太阳出来多拍几张。大家让她别等了,说这种天气怎么可能还会有太阳。说这话的人是太不了解山里的天气了,不出二十分钟,云雾被吹散了,太阳也出来了,照在山脊上,那被太阳照着的杜鹃花更显红艳了,太阳出来的感觉就像迎来次日清晨般让人神清气爽。风把云雾吹散后,视野也开阔了很多。远眺,我似乎还能分辨哪里是黄姚,哪里是巩桥。连绵的群山在脚下蔓延,望不到边,一览众山小的情景就在眼前展现着,让人好想大声呐喊,或痛苦的,或高兴的,或郁闷的,喊出来了大山都能接纳。
我在仙殿顶看过挂满枝头的雾凇,看过不断从夜空划过的流星,看过在脚下绽放的烟花,可我最爱的是站在山顶看满山盛开的杜鹃花。愿你和我一样爱自然,爱爬山,来年五月,我在开满鲜花的仙殿顶,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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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平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昭平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