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买的毛衣
□佚名
这是在贺州度过的第三个冬天,虽然来这里已是第三个年头,但还是无法适应这里冬天的寒风凛冽。贺州的天气就像孩子的脸,一会儿一个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可能昨天还是晴空万里,今天就下一场冬雨,那专属南方人刺骨的湿寒让我们常常调侃自己老了,抗寒能力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来这里上大学的第一个冬天,手就毫无征兆地长了冻疮,在我们家乡那边管这叫“萝卜手”,十个手指头被冻得红红肿肿。不禁让我回忆起上一次长“萝卜手”已经是2008年的事了,因为那一年冰雪封路,各大新闻媒体报道很多外地人被困在路上,不能按时回家过年的新闻。也是这一年,我上初一,应该也是头一次遇到那么寒冷的冬天,但和很多爱美的女孩子一样,寒冷的冬天我经常是穿件秋衣薄外套,还一个劲儿地说不冷,但手指早已被冻成“萝卜手”。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有一天爷爷突然从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拿出一件粉色的毛衣,一边比划着毛衣一边说:“今天去菜市场买菜时看到人家拉来卖的,说是纯羊毛衫,30元一件,今年冬天冷,你穿在里边也就暖和了。”心里先是一惊,然后五味杂陈地接过毛衣,印象中爷爷似乎从来没有给谁买过衣服。那件毛衣并不好看,土气的颜色,老旧的款式,甚至连舒适都谈不上。但我却觉得它胜过一切漂亮的衣服,因为它温暖了我一整个青春年华。虽然现在它已经被洗得起球掉色了,但也被我整整齐齐地叠放在衣柜里,让我能自豪地对别人说:“这是我爷爷给我买的毛衣!”
事到如今,九年过去了,放在衣柜里的毛衣越来越旧,爷爷也一年年变老,但可以感受得到他对我们的爱是一天天增多。在异地上大学的这两年,每一次回家爷爷都会给我塞钱,让我买好吃的,买暖和的衣服穿,但似乎再漂亮的衣服都不比当年的那件“爷爷牌毛衣”,那是我这辈子穿过的最温暖的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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