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老照片的回忆
□王晓慧(郓城烟草公司)
这是一幅老照片,拍摄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照片上有父母和我们姊妹三人。我喜欢透过四十年悠悠岁月,从对往昔的怀念中,感受父亲母亲的“精神光芒”。
父亲兄妹七人,爷爷早逝,奶奶独自把他们抚养成人,父亲从小过惯了苦日子。他不愿意再像父辈那样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勤奋学习,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郓城县一中,后来又考入了山东商业学校,毕业后分到郓城副食品公司。1984年副食品公司烟酒行业分家,父亲受命组建郓城烟草公司。父亲工作勤勤恳恳,那装满手提袋的奖章和荣誉证书,就是其工作业绩的一个个见证。
父亲严于律己,不徇私情。那些年,在乡镇都有烟草批发部,搞批发很挣钱,父亲作为烟草部门的领导干部,却没有一个亲戚搞烟草批发的,就连开零售门市的也没有。
父亲总是教育我们“勿以善小而不为”,他自己更是乐于助人。上世纪八十年代,有个村邻孩子多,日子苦,父亲主动拿出来50元钱帮他买了些自行车零件,让他补胎修车养家糊口,使他们家的生活逐步好起来。父亲言传身教,生活的点滴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儿女们,成为我们的精神财富。
娘勤俭持家,吃苦耐劳。那年头,父亲在城里上班,娘一个人在农村操持家务,上有老,下有小,拼命干活也只能在记工薄上记上0.7分,其艰难可想而知。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我们家也分了责任田,娘更辛苦了,每天下地干活,喂牛养猪,闲下来的时候很少。
娘种棉花,治虫打顶,不避繁琐,只为卖钱养家,让老人孩子吃得穿得都好些。娘沤青麻,在冰凉刺骨水里一站就是一天,冻得腿脚都麻木了,她却毫无怨言。
有一年夏天,娘去村东北“蛤蟆洼”地里收拾棉花,突然雷雨交加,冰雹如枣,砸在头上疼痛难忍,在奔跑回家的路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水渠下面的破洞躲避。我和弟弟妹妹为娘着急。奶奶说,“这冰雹下的不是时候,一定有怪物路过”,便让我们往雨里扔菜刀、铲子,铲断怪物的腿,我们便把所有带尖的东西都扔到外面暴雨里。雨停雹歇后,娘才回到家,我们心疼得哭起来,娘却安慰我们说,下地干活,遇到点风雨不算什么。此时,我从母亲那张瘦削的脸上,读到这样一种精神:艰难不可怕,可贵的是要坚强!
那时候父亲兄弟三人都成家了,在农村要分家。抓阄的时候,父亲抓了两间堂屋,不过那两间堂屋要侍奉奶奶百年以后才属于父亲。娘啥都不怨,借了辆地排车从邻庄拉了一车盖房子用的梁椽苇席,在院子里盖了间西屋。娘说,苦日子苦过,没有难死人的事。
娘把辛苦都给了自己,把爱心都给了别人。那年下大雪,娘顶风冒雪去城里给父亲送棉衣,十多里路,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连门牙都磕掉了。棉衣送到时,父亲心疼地说:“你不要命了啊?!”母亲说:“我恐怕你挨冻!”
如今母亲老了,眼花耳背,步履蹒跚,容易忘事,却从没忘记过我姐弟三人的嗜好,我吃素淡的青菜,妹妹喜欢吃辣椒,弟弟喜欢吃肉食。礼拜天老人就准备好这些食物,一个一个打电话,“回来吃饭吧,娘做了你们喜欢吃的。”
娘还把爱从家人推及到社会。有个远门的二大爷,他无儿无女,年龄大了,连种地困难了。娘看他可怜,为他种地,收割庄稼。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是娘与父亲陪着他走完了人生的路……娘说:“咱啥都不图,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饿死吧!”
娘干净利落,人缘好,辈分长,村里的姑娘出嫁,小伙子订婚娶媳妇都是娘领着。我家大门底下是一个胡同村邻聚集的地方,吃饭的时候,就有人端着饭碗在大门底下喊,“二奶奶,今天有啥好吃哩?端出来尝尝……”,很快娘就端了出来,于是几家人家都出来了……
娘总说,吃亏是福。记得耕地的时候,娘总会扶着犁头往我们家地里翻,从不翻到地埂上。分地的时候都愿意与娘分的地挨着。娘没做过大事情,没讲过大道理,娘用她的一言一行赢得了街坊邻居的尊敬。
随着时间的流失,我们兄妹三人都人到中年,很多东西都消失在岁月的长河里,唯有这张照片,一直珍藏在娘的相册里,也深深地镌刻在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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