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民：用先进医学对抗死亡阴影
□牡丹晚报全媒体记者 云华 长贺
“重症医学科，是一个介于死亡与希望之间的科室，直面死亡，工作环境封闭，病患家属也常对我们有误解。但这算什么？我们要做的，不仅是让病患活下来，更要让他们有质量地活着。”7月18日，在菏泽市立医院重症医学科，主任李凡民侃侃而谈，并向牡丹晚报全媒体记者聊起了自己用医学与死神搏斗的故事。
科研，点燃生命之光
1998年，李凡民从滨州医学院毕业，进入菏泽市立医院麻醉科。“从那时起，我就开始适应高强度的工作节奏。”当年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人生画卷才刚展开，对苦和累也甘之如饴。
经过8年历练，2006年，而立之年的李凡民进入刚成立的重症医学科，开始了自己在重症医学领域的“开疆辟土”之战。那时，科室只有4名医生、10名护士，医疗设备也远不如现在齐全。
“重症医学科，是生死面前最安全的地方，每个医院最先进的科技设备都集中在这里。”面对普通人的误解，李凡民总是这样坚定又骄傲。
身处重症临床一线，李凡民每天都在直面死亡，急性肾功能衰竭、多器官功能障碍、脑出血……他看着那些逐渐被死亡拉向深渊的患者，感知着渗透在他们每寸肌肤和骨骼里的疼痛，总想着：“还有希望，一定还有我们能做到的事情。”
哪怕病患家属都已经放弃，李凡民都不愿轻易对一个生命放手。他看过太多生死面前的悲恸，如果不尽全力尝试，自己这些年在工作中的坚持又算什么？
“任何一个病人，对一个家庭来说都很重要。”怀着对生命的尊重，李凡民积极推动科室建设，开展新技术、新项目，为一些重大、疑难、复杂手术的开展和术后监护提供了坚实保障。“这就使一些精尖复杂的心脏外科、颅脑和胸部的大手术得以成功实施。”李凡民告诉牡丹晚报全媒体记者。
分享，托起现在与未来
“各县区的重症病患无法及时送来，有的不能移动，大家就考虑推动全市同质化合作。”李凡民说，这些年，他们常组织各县区医生前来免费学习，以保障患者的最佳治疗时间。
作为临床带教主任，李凡民要负责指导科室里的年轻医护人员。令他欣慰的是，尽管身处网络时代，这些年轻人却从未露出懒散、倦怠之色。
2019年2月，重症医学科收治一名20岁女孩。“重症肺炎，呼吸衰竭，严重ARDS，急性肾功能衰竭，感染性休克。可她还这么年轻……”李凡民的同事回忆道，经过积极抗感染、纠正休克，呼吸机辅助呼吸，持续床旁血液滤过治疗，患者血氧饱和度不能维持，要想救命，只能应用体外膜肺氧合技术（ECMO）。
“可这项生命支持领域的顶尖技术，菏泽市从未开展过，只是多年前备战甲型流感时，医院曾购置了一台ECMO。但李老师带我们接下了这项任务。”提及此事，年轻的医护人员有些激动，用从没接触过的顶尖技术救人，这令团队里的每个人都热血沸腾。
“但大家也很谨慎。”医护人员告诉牡丹晚报全媒体记者，在与家属沟通后，李凡民迅速启动了应急预案，指挥大家分别联系公司配送各种管道、维修水箱、试运行机器。“一定要做到！”这样的信念在团队中闪烁着。十几天的奋战，菏泽市第一例“人工肺”手术成功了。
“这样团结高效、拼命向前的医疗团队，是我一直向往的。”一名年轻医师说。
仁心，构建医患沟通桥梁
在重症监护区隔壁的会议室，牡丹晚报全媒体记者见到了24床病人家属赵先生。据介绍，其父不慎戳破了腹部，引发了肠道血液感染。“血液感染啊，我当时觉得特别绝望，万一被感染的血液流遍全身，我爸哪还能活下来！”回忆起当时的情形，赵先生仍然心有余悸。
直至父亲被送进市立医院重症监护室，听医护人员讲解了治疗方案，赵先生才放下心来。他看着李凡民组织会诊、每天给出恢复结果，才真正理解了李凡民曾告诉他的：“要相信医学。”
为病人垫付、减免费用，赶赴矿难前线医疗救援，甲流期间亲自接诊高风险病人……采访当天，牡丹晚报全媒体记者从医患口中听说了李凡民的许多事迹，桩桩件件组合在一起，都是他在这个医院奋斗过的足迹和荣耀。
“来这里的病人，都是相信医学和市立医院，不是相信我个人。我只想把本职工作做好，不给医院拖后腿。”李凡民说。
家庭，温柔又坚强的后盾
李凡民的妻子李巧霞曾是该院胸外科医师，为照顾家庭，调到医院妇委会，她说：“总要有个人照顾家庭。”接受牡丹晚报全媒体记者采访时，李巧霞一身布裙，端庄温柔。因为是同行，她能理解丈夫的工作状态，只是觉得对老人和孩子有所亏欠。
李巧霞说，李凡民在家偶尔谈起医院的情况，总在为自己年轻又优秀的团队感到自豪。若是刚完成一项重症手术，他也会开心地讲给儿子听；但若是没能救回患者的生命，他就会很难过。
去年，老父亲脑干梗塞，李凡民分身乏术，只好请表弟看护老人。“父亲却说，忠孝不能两全，工作第一。”李巧霞忆及当时的情形，心情有些复杂。
此外，李凡民从未给孩子开过家长会，儿子虽抱怨过，但今年高考志愿里还是填了医学院。“总要有人来学医啊，”李巧霞说，“这个行业需要好的医生，尤其是医患关系负面新闻频发的当下，社会也需要年轻人积极加入这个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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