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为商人祖源地辨析

菏泽日报 2021-12-31 08:26 大字

商朝是中国历史上有记载的第二个王朝。关于商的起源,《史记》中是这样说的:殷契的母亲叫简狄,因为吃了玄鸟下的卵后怀孕,生了契。因为契长大后辅佐大禹治水有功,就把他封在了商地,是为商人得名之源。那么,契在封商之前的活动地在何处呢?应该在今菏泽市成武县孙寺镇的晏堌堆,该堌堆在县城东南约7公里处。

晏堌堆,目前占地两千多平方米,唐代大诗人李白曾登临此处赋诗,留下一段佳话。据《单县志》记载,晏堌“相传为晏子故里。”但史书没有晏子在此地活动的任何记载。据笔者多年考证及查找资料,“晏”这个地名在甲骨文中就已经出现,在春秋时期成书的《国语》中就已记载了这个地名。

在甲骨文中,“晏”的写法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妟,是一个燕子的形状,也就是古人说的玄鸟;一种是一个跪坐的女子,左边一个圆形中间有点的符号,有人理解为太阳,这种说法有些牵强,这个符号应理解为鸟卵,结合简狄吞玄鸟卵的说法来看,这就是一个女子在拾取鸟卵来吃,这样以事指地的意图不是很明显了吗?而且古时,妟与燕是相通的。在甲骨卜辞中,有一条卜辞是 :“乙巳卜贞,帚妟……”帚,就是现在的妇字。“妇妟”这个女的大概是商王众多妃子中的一个,来自妟地。这表明,殷商时代的确有一个称为“妟”的地方,这个妟后来写为晏,应为今天的晏堌所在地。

契的母亲简狄是帝喾的次妃,在帝喾时代,晏地是帝喾的活动地之一。晏堌其西六里有“告”地,在甲骨卜辞中,就有了“告”“告子”和关于“告国”的记载。“告”字写法非常有会意字的特点。“告”的甲骨文形状是一个形似“口”的字上面一个象形的“牛”字,口字是祭台的变形,上面放着用类似盘子的器具盛着牛头祭祀,引申出祈祷、告诉之意。从这一方面讲,告地最早应该是一个有祭台、用于祭祀的地方。今成武县永昌街道郜西村有晒银台遗址,其面积高度仍很壮观,应为古祭祀台。“告”这个地方祭祀的是谁呢?就是帝喾,帝喾是契的父亲。帝喾之“喾”字在古籍中也写作“俈”。帝喾的“喾”字古音应为“告”,契在这一片地带出生,有他的母亲吞玄鸟卵的地方,因而在自己父亲的活动地“告”建立祭台,来纪念父亲。结合这个论断可以推测,告地就是祭祀帝喾的地方。从这里看,这也是晏为商人祖源地的佐证。

晏为商人祖源地,此地慢慢成为一处大的聚落,契曾经在这一带生活,后来被帝喾封到了商丘,再后来,此地成为一个叫作妟的方国,在武王伐纣后被灭,但作为一处城邑依然受到重视。春秋成书的《国语》中有“齐语·桓公霸诸侯”一篇文章,其中有“(齐桓公)筑葵兹、晏、负夏、领釜丘,以御戎、狄之地,所以禁暴于诸侯也”的记载,大意是说齐桓公修筑了葵兹、晏、负夏、领釜丘这几个要塞,用来抵御戎人、狄人的进攻,防御他们对诸侯国的侵掠。这是正式成书中对“晏”地最早的明确记载,齐桓公帮助诸侯国所修筑的这几个要塞,葵兹疑为葵丘,为今河南省民权县东的葵丘会盟台一带,在菏泽市曹县西南;负夏在河南省的濮阳县东南的瑕丘;领釜丘疑为釜丘,即今定陶区的陶丘。这几个地方以釜丘为中心辐射三方,表现了齐桓公在对待外敌时非常大的战略眼光。晏作为一处战略要地进入了齐桓公的战略布局,此地为今晏堌无疑。也由此可见,晏这个地方在当时是个人口众多,很繁华的地方。同时,还是进出齐、宋、鲁的要塞,在后来秦统一中国后,又经过战争,此地才繁华不再,后人也只能从古老的典籍中感受从前的流风遗韵了。

张长国朱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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