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还当记者 口 二水月生

河池日报 2018-11-05 08:30 大字

终于有一天,那个晨曦初露的早上,老婆爆发了,把赤条条的我从被窝里揪了出来,指着报纸上的人事公示栏大声吼道:“两个徒弟,一个正处,一个副处,你看你,还是原地踏步,送女儿上学去!”

我嚷道:“记者没有级别!”一骨碌起床,送女儿到公交站,然后骑着哈罗单车,双脚力蹬,在清晨人稀的道路,风驰电掣地驶向南新西路119号。

南新西路119号是河池日报所在地。创刊34年了,楼还是那栋楼,对面还是那堵岁月斑驳的墙。每当夜阑人静的时候,刚好是编辑最忙碌之时;而当你还在睡梦之际,不少记者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曾几何时,媒体是一份令人崇尚的职业,记者也颇受人尊敬,常常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在某某饭局上,一番介绍之后,总会有人兴奋地说:“原来你是xxx,我在报纸上经常见到你的名字!”那份满足感便油然而生。

然而,一纸风行的时代终于过去,一指风行的年代很快到来。在网络高速发展的今天,纸媒像摧枯拉朽一样,纸片似飘落。那些停刊辞,那些告别语,总令人泪流满面,不能自已。很多人纷纷转行,曾经熟悉的身影悄悄离去,消失在茫茫的人潮中。

焦虑,不安,怅然若失,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对于不少媒体人来说,生存的压力大于理想和情怀,离去或许是一种更好的选择。我身边的不少人,在报社工作一段时间,积累了一定的人脉后,便实现华丽“转身”。他们在各行各业混得不错,甚至大名鼎鼎。

我大学毕业后一直在河池日报工作,倏忽已是十八载,期间也有几次从政的机会,但都放弃了。我除了会舞几个文字,实在没有什么长处;平生只爱清净,又好几口小酒,生怕在人前后,喝酒误了大事。再加上生性疲懒,不求闻达,当记者倒是最符合我的胃口。

我依然相信文字的力量,依然相信在刷屏时代,在指尖划过的瞬间,文字依然能直叩人的心扉,触摸到人们内心深处那根弦,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不再徬徨,勇往直前。

金城江区东江镇一个女孩因为长得像“外星人”,打工没人敢要,在我们报道后,多家企业向她抛来“橄榄枝”,她终于找到心仪的工作;天峨一位姓张的女大学生,自小失怙,刚刚毕业便患上白血病,无钱治病,悲观失望。在我们的关注下,女孩得到20多万元捐款,及时就医。现在,女孩的病情得到控制,已当上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这样的例子,在我的媒体生涯中不胜枚举。我觉得,悲天悯人是记者一定要坚持的情怀。悲悯之心不是感时溅泪,恨别惊心,而是一种责任和担当,一种使命。讲述老百姓的悲欢离合,发现人性的真善美,是记者必须要坚持的、一以贯之的报道理念。

当然,媒体这行业是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高度契合物,是个“苦差事”,收入也不高。现在的传媒,竞争很惨烈,很多新闻,动不动就要“秒发”,要求更高、更好、更快,也使很多大学毕业生望而却步,出去的人多,进来的人少。昔时趋之若鹜的行业,现在门庭冷落,令人唏嘘。

但是,活总得有人干,没有一点情怀是当不了记者的,传媒行业不会没落,更不会缺位。“我猜想,当我死后站在天堂之门的时候,我遇到的第一个人将是美联社记者。”印度圣雄甘地的那句话,至今仍令很多新闻人怦然心动。

我的脑海里闪过读高中时,自己记录了《日瓦格医生》里的一句话:“在寂静的山林中,在无人的雪夜里,日瓦格医生一个人在大声朗诵诗歌,耳畔不时传来了狼叫声和列车的汽笛声……”

我手写我心。是的,我想,多年以后,我依然在这里,南新西路11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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