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驾车走秦关
李振峰2022年2月2日,大年初二,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我开车穿过市区,来到南郑境内,只见田畴烟村,绿树抽枝,满目青翠,一派春色。高楼低房,错落有致。公路宽阔,高速纵横,旧貌新颜,气象万千!汉中真是个好地方,尚在五九之中,天汉大地已经春意萌动。
“春到人间草木知”,大自然之中,天地之间,才能感到原始的、本真的春天。行于美景之中,自然心旷神怡,车过周家坪、青树,暂停于罗帐岭茶园,只见千亩茶树郁郁葱葱,远山呈黛青色,只此青绿。细看茶树,新叶已经萌芽,在阳光下如碧玉镶嵌枝桠间。沿着米仓古道逶迤而上,路旁渐有积雪,越上行雪越厚,我想起古人咏雪诗句,李白的“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杨万里的“最爱东山晴雪后,软红光里涌银山”、元代吴澄的“不知天上谁横笛,吹落琼花满世间”。
到了石人山观景台,真没想到,这里人车皆多,男女老少熙熙攘攘,川音秦腔此起彼伏,或观赏雪景,或拍照留影,还有的忙着用雪在汽车顶部堆制小人、熊猫、老虎等。这个观景台选址真是眼光独到,用心良苦。站在台上俯瞰,铺天盖地的雪岭之中,干净的公路蜿蜒曲折顺势上下,犹如一条蜿蜒在雪海中的游龙,使人赏心悦目。
再往南行,积雪更厚,但通行无碍,阴湿结冰之处皆有养路工人撒下的防滑石子。秦关蜀门在界山之顶,横跨川陕界建有一座三层仿古城楼,飞脊挑檐、青瓦红柱,描龙画凤。秦关门联为:“天上来人腾云驾雾擂一关而锁蜀秦,云中出马跨世经年驭万乘可驰古今”。用典源何?清代南江县不仕县儒熊一飞,曾针对此处作诗《晓过天上》,描写山顶“马自云中出,人从天上来。”此山海拔1500米,南望可见蜀北山海雪波汹涌;北看则是群岭逶迤,银浪起伏。界址气势雄伟,峰峦叠嶂,林壑深幽,阳光洒照,疑为北国。山谷之中,氤氲雾气升腾飘浮,放眼四望,如入仙境。此处距汉中市区仅60公里,车程80分钟许。此路古称米仓西路,今叫红军西路。由于米仓东路(即红军路)经大河坎、小南海、青石关、回军坝、天池梁、碑坝、福成到川北通江县的海拔较高,超2000米,故陕川行旅多走此道或宁强金牛道。
1996年冬,我因公到南江县,去时土路颠簸,坐了5个小时汽车才到南江。三天后回汉中,雨雪交加,路窄道险,泥泞结冰,行进困难,4个小时还未到省界。后因交通事故堵车,艰难步行4小时到南郑县喜神坝,坐汽车回到汉中已是次日凌晨1时。返回路过喜神坝道班,我与值班道工闲谈,问他们路况咋这么好?他们解释,全靠天天巡查养护,有雪就要铲,滚石塌方要随时清理,天天拿大扫把扫公路,下雪就得洒融雪剂,撒防滑沙子,配备醒目的提示牌,入冬以来,已撒融雪剂、防滑石子十多吨了,铲雪也很多次啦,下边下雨山上就下雪……
在公路上行走大半生,特别是前年还参加了汉中公路采风,我对汉中公路很是关注。近些年交通事业发展很快,全市公路总里程已达22617公里。尤其是国省道,已从“通”到“畅”,并进入了“美”的阶段。
我到过汉中公路边的一些休息区,如南郑段石人山观景台、西乡段红石梁驿站、留坝段武关驿老桥文化长廊、镇巴段拴马岭休息区等等。有的让我们观赏雄山秀水、领略自然美景,有的使我们心绪飞扬、思绪千载。我想起近两千年前,古人为褒谷口开凿“石门”,镌刻在草莽绝壁之上的“大开通”摩崖,其囊括天地、气吞八荒的开拓进取精神,从如今交通发展的业绩之中可以看到这种精神的确得到承续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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